谴责的目光扎进花微澜的身体,鲜血淋漓,他的心被愧疚狠狠攥住,疼得他呼吸不畅。
“师尊,我…我不知道………”花微澜难堪的咬紧牙关,他明白现在说什么,都是辩解之词。
他垂下高傲的头颅,像走丢的孩童无助地跪坐在脚跟上,轻声说:“师尊,是微澜无用………”
秋晚落抚上花微澜的眉眼,敛下眼中的不舍,决绝说道:“花微澜,即日起,你…不再是无暇峰的弟子。”
错愕、惊惧、难过的情绪在花微澜眼里划过,他握紧秋晚落微凉的手腕,从未想过……有一日,师尊会不要他。
“师尊,微澜错了,不要…不要赶微澜走。”
“微澜,你本不属于无暇峰,是师尊难为你了。”秋晚落黯然神伤的抚摸花微澜黑润的发顶,“微澜,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你我终会重逢的。”
“师尊……”珍珠似的眼泪从花微澜眼角落下,卑微的模样像是摇尾乞怜的小狐狸,说不出的心酸。
见秋晚落铁了心肠要把花微澜逐出师门,宁甯吓得心肝乱颤,悄无声息挪向秋晚落,扯了扯他绣着云纹的袖子:“师尊,要不…别逐二师兄出师门?”
“哦?”秋晚落轻微动了下手腕,严丝合缝贴着他肌肤的手猛然攥紧,他眉梢一挑,看穿了宁甯的小心思,却没说破,“乖,别闹,师尊替你出气。”
“师尊。”宁甯告饶的拽着秋晚落的手摇晃,“不要调侃小甯了。”
裙摆被轻微扯了下,宁甯视线下移,看到花微澜眼里的祈求,喉咙堵得发慌,望向秋晚落的视线也带上一丝祈求。
秋晚落轻叹:“那小甯想如何?”
“师尊,不若让二师兄禁足?”宁甯做贼一样压低着嗓音,“二师兄八面玲珑善交际,无暇峰的庶务离不开二师兄。师尊,你想想,二师兄走了,谁来顶上?”
“大师兄?不出半月,无暇峰喝西北风。三师姐?师尊且看,能不能撬出块灵石。四师兄?连他鬼影都见不着。五师兄?就他那暴脾气,三句话说不上,先揍上了。更别说我了,身娇体弱担不起重担,对了,小师弟刚入门,师尊不会让这么瘦削的肩膀抗重担吧?”
见秋晚落若有所思的摩挲手指,宁甯忐忑的心放回肚子里,谄媚的敲腿捏肩,“师尊,考虑考虑?”
秋晚落故作深沉,“………”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啊!
“师尊,想想摩罗鼎。”
秋晚落:“………”其实吧,不是不能考虑。
“师尊,想想“鸿羽剑”的锻造资金。”
秋晚落抚向腰间的储物袋,放着折断的鸿羽剑:“………”可以考虑。
“师尊,想想栽培欢颜草的艰辛。”
秋晚落满脑袋问号:“………”
只见宁甯笑靥如花,说出来的话让人胆寒,“师尊,你觉得欢颜草在我们手下,能坚挺几天呢?”
几经思量,秋晚落怒摔面子,温柔的扶起双膝跪地的花微澜,也不端着姿态,掸了掸沾灰的衣摆,“微澜,这几日禁足,想想到底错哪儿了。”
花微澜妖异的竖眸微缩几下,渐渐恢复成圆润的瞳孔,微抬湿濡的脸庞,“微澜领命。”说完,他一步三回头的离开青羽殿。
秋晚落捏着她小巧的鼻子,宠溺一笑,“满意了?”她皱了皱鼻尖,挣开师尊使坏的手,乐呵呵的挽住师尊,“师尊,最好了。”
宁甯掐住指尖,将汹涌而来的喜悦憋了回去,眼底划过一抹暗芒。
没了花微澜当虞稚妤的舔狗,看她如何花式撕掉虞稚妤的美人皮。
突然,宁甯识海传来针扎似的刺痛,红润的脸颊没了血色,她攥紧拳头,声音如常的说道:“师尊,小甯有些累,先回竹屋了。”
“去吧!”秋晚落抬手拍拍宁甯后背,如草木般润泽的灵力环绕她周身,缓解着难以言说的痛楚。
韶玖默默攥紧凝聚神力的手,望向秋晚落的眼神诡谲多变。
夜深了。
十二峰,身穿夜行衣的宁甯在夜色掩护下,轻而易举潜到虞稚妤居住的琼玉楼,戳破纸糊的窗户,她静悄悄朝里张望。
两道人影从帷幔后走出来。
摇曳的烛火下,香肩半露的虞稚妤坐在燕无寐身后,泪眼婆娑的给他擦药,“师兄,稚妤………”下一秒,虞稚妤被拽进燕无寐怀中,粗糙的大手擦拭着泪痕。
“稚妤,莫哭,师兄无碍的。”
虞稚妤轻“嗯”了声,微微俯下身,朝燕无寐锁骨处的伤口吹了吹,燕无寐的喉结微微滑动,手不安分的摩挲着她腰肢。
“师兄。”媚到骨子里的娇喘袭击了宁甯,她捂着酥麻耳朵,往后撤几步,望着照出剪影的窗户愣神。
不是吧!这么劲爆的吗?
宁甯酡红了脸,小心翼翼将铜镜塞进洞口,记录着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铁证在手,不彻底击垮花微澜的滤镜,都白瞎她被荼毒的耳朵。
正在宁甯做心理建设时,韶玖悄无声息出现在她身后,一手揽住她的肩膀,一手捂住她的嘴巴,凑到她耳边轻语:“师姐,是我。”
心跳漏了半拍的宁甯推搡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