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是真的,刚传讯告知此时,她上赶着来说,怕是心思不纯。”秋晚落闻着清冽的茶香,狭长的丹凤眼精光四溢,茶盏缓缓放下,“黎醉,你去探查十二峰有无异动。”
“是。”黎醉悄然融进殿内的阴影里。
偌大的青羽殿,秋晚落独自坐在柔软的蒲团上,抚着案几上蓬勃生长的金棘草,“看来,某些人要坐不住了。”
【仙府将启,各大宗门商议后拟定,各宗可派遣十名弟子登仙府觅机缘,特此宣告。】
弟子们交头接耳,嘈杂的声音比几千只鸭子还吵。
“听说了吗?名额早已内定,还有我们什么事儿?”
“嗐,告示仅做参考,让谁去还不是宗门一句话。再说了,那几大宗派遣的内门弟子,哪儿是我们能对付的?”
“就是…就是有点遗憾,每次有这样的事,从来没有外门弟子的事儿,倒是内门弟子………”
“别想了,还不如努力修炼,争取有一日能追上那些天之骄子。”
“走了,走了。”
众弟子一哄而散,只剩风都能吹倒的宁甯和搀扶着她的韶玖站在原地,望着红底黑字的告示愣神。
“师姐,我们走吧!”
闻言,宁甯懵懵懂懂的小眼神移向韶玖,看了半晌,漫不经心地拂开他的手,走上前撕下告示,缓慢的撕成碎片,扬向湛蓝明净的天空。
“小师弟,仙府里真有救我性命之物吗?但是,我连进入仙府的资格都没有。”烈日灼热,她冻得手脚僵直,喃喃几句,蓦然陷进温暖宽阔的怀抱,脸颊贴在坚实的胸膛上,传来的震颤让她重拾信心。
“师姐,即便没有名额,我也能带师姐进仙府………”
馨软的小手捂住韶玖说胡话的嘴,宁甯从他怀里抬头,不赞同的说道:“禁地才出事,风波尚未过去,再闹出动静,于你于我不是好事。”
她抵着韶玖的肩头,小手拂过腰间的储物袋,语焉不详的说道:“回无暇峰,我累了。”
韶玖满心惆怅的抱起宁甯,不曾发现她环住自己的手放出金色纸鹤,扑腾着飞向灵气充裕的百兆峰。
花圃中,身着素色衣袍的男子挖草松土,后背上满布泥点子,更别说陷进泥土里的裤腿。
“公子,进仙府的名额有你。”身着弟子服的少年咋咋呼呼跑向男子。
男子缓缓站起身,抖了抖束着的宽袖,一双细长的桃花眼扫向少年,俊美异常的脸庞在烈日下发着光,白皙的肌肤出弹可破,让人好不羡慕。
他曲指敲向少年的脑袋,“说了多少次,你我一同拜入师门,便不要称呼我公子,怎么还记不住?”
“公…师兄,我高兴嘛!一时忘了。”少年笑嘻嘻的摸着脑袋,余光瞥见一抹金色,愣神之际,一只纸鹤出现在男人手里。
男人捏碎纸鹤,沉吟良久,“准备一些调理身体的丹药,还有入仙府的凭证,我去无暇峰一趟。”
“是。”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花圃。
“师姐,还好吗?”韶玖盯着神色倦怠的宁甯,抿了抿薄唇,径直走向青羽殿。
见状,宁甯挣扎着要下地,“小师弟,走错了,竹屋在那边。”
韶玖脸色微沉,说什么也不放开她,“没走错,我………”
一道罡风刮向韶玖的后背,有所警觉的他不慌不忙掷出符箓,捏诀破掉罡风。一分为二的罡风划出两道深痕,半拉殿宇轰然倒塌,漫天的烟尘迷住所有人的眼。
“可惜了,宁师妹,师兄送的这个礼物,你可喜欢?”燕无寐欠儿欠儿的声音突破烟尘,直达耳蜗。
宁甯也不见动怒,脸上的笑意越发深了,“哟,燕师兄是见青羽殿年久失修,特地来修葺的吗?那…多谢燕师兄了。”
“你………”
“宁师妹可在?”一道清冽的嗓音如腊月寒冬的大雪,由内而外冻得人发慌。
燕无寐看着鲜少出现的瞿秋白,舔了舔后槽牙,挑眉问道:“瞿秋白,你不是从不出百兆峰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瞿秋白无视聒噪的燕无寐,径直走向宁甯,正欲说话,猛然看到摇摇欲坠的青羽殿,愕然得睁圆了眼。
“重新修葺?”
宁甯耸了耸肩,“哪儿有闲钱啊?是燕师兄,慷慨解囊想重新修葺。”
听出深意的瞿秋白不再说话,从储物袋取出珍稀草药和名额凭证,递向宁甯,“拿好,两不相欠。”
“成。”宁甯也不客套,接过后放进储物袋里。
见两人不必多言便知晓其意,韶玖打翻了醋坛子,蓦然挡住宁甯,严阵以待得盯着瞿秋白。
瞿秋白:“?”这人什么毛病?他认识吗?难不成撅他祖坟了?不应该啊!
“瞿秋白,你干什么?谁给你的权利,擅自让出名额的?”燕无寐抓狂的怒吼,脑袋里回荡着虞稚妤的话:“师兄,稚妤好羡慕宁师妹,只要宁师妹想要的,都能轻易得到,但稚妤………”
念及此,燕无寐猩红了眼,仇视的目光落在宁甯身上,他身形微顿,半途被瞿秋白拦下,出招狠辣却不敌瞿秋白。
“名额给谁,是我的权利,而你无权干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