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你还犟嘴?”
魔使扬起手里的皮鞭,凶狠得抽向宁甯,火辣辣的刺痛,血珠渗出娇嫩的肌肤,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飘来。
宁甯慌忙捂住脸颊,眼中带怯得往后挪,生怕有人发现空气中的清香。
一时失手的魔使汗流浃背,握在手里的皮鞭炙热得要握不住,他在心中呜呼哀哉。
看了眼辽阔荒芜的魔域,拽起脏脏包宁甯,推搡着进槛车里,剩下的女奴一并关进去,扬起皮鞭,抽打魔兽,驱策槛车前进。
早日送到,早日轻松。
“大人,那女子顶替娜兰进魔殿,会不会被人发现?”
魔使捂住来人的嘴,压低了嗓音,威吓道:“她就是娜兰,记住,不要在督使面前说漏嘴,不然,不仅你我,家族倾覆是必然的。懂了没?”
“懂了,懂了。”
蜷缩在角落的宁甯,耳廓微动,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合着她就是捉来充数的,难怪他们不在意她的来处。
阴沉的天空让宁甯很难受,身体由七彩琉璃花幻化,很长时间没沐浴阳光,对于花精来说,真的很难受。
也不知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下车,快点,不要磨蹭。”
皮鞭抽在槛车上,木屑翻飞,宁甯识时务得下车,缩着脖子,藏进女奴之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来了?”
“督使,您掌掌眼,这些都是上好的……”
“啪。”督使愠怒地抽飞魔使,指着脸颊受损的宁甯,厉声喝道:“谁给你的胆子,敢滥竽充数?破了相的低贱女奴,如何能服侍尊贵的魔祖?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督使,小的有一万个胆子,都不敢欺骗您啊!”魔使跪在督使脚前,磕着头,“娜兰没有破相,只是不小心划破,用不了多久便能长好,您老再看看,没受伤的半张脸楚楚可怜,不说绝色,也是可人怜的小美人。”
督使走上前,皮鞭挑起宁甯的下巴,带着审视的目光来回移动,缓缓收起皮鞭,冷眼看向魔使,“算你小子识相,模样倒不错。”
“是,那是。”魔使点头哈腰,搓着手,贪婪得看着督使腰间饱满的荷包,“督使,您看?”
“给你。”督使扯下腰间荷包,扔给魔使,握住他的肩头,说道:“别打什么坏主意,要是让我知道,你敢欺上瞒下,呵呵。”
魔使背脊发凉,仿佛被毒蛇盯上的恐惧,让他汗如雨下,撸着袖子擦拭,连连摇头,“督使,您看,我这胆子哪儿敢啊?您啊,就放一百二十个心。”
“滚吧!”
“欸,这就滚,这就滚。”
督使望着散发臭味的女奴们,拧紧了眉头,大手一挥,几个粗壮女使走来,一人领着几名女奴去梳洗。
宁甯最先被挑走,走过阴暗狭小的小门,目光所及之处,辉煌瑰丽的宫殿此起彼伏,处处透着王霸之气。
白雾缭绕的澡堂里,乳白色的洗澡水飘着馨香的花瓣,女使二话不说脱掉宁甯的衣衫,看到一身光洁如玉的肌肤,女使不禁赞叹了句,“姑娘肌肤胜雪,眉似远黛,不点而朱,自带楚楚可怜的气质,想必能俘获…当好职。”
宁甯羞得脸颊绯红,微微侧过身,挡住女使明亮的目光,手忙脚乱进澡堂,干涸的根系吸饱了水,她满足得叹谓一声。
女使拿起搓澡工具,将宁甯翻新一下。
梳洗过后,女使用木片挑着清香的药膏,敷在伤处,眉头皱的更深了,说道:“姑娘,伤口不可沾水,日日涂抹药膏,不出三日便能恢复如初。”
“姐姐,你人真好。”
“姑娘,魔殿不比家中,处处得小心谨慎,倘若姑娘感激,日后…莫忘了我便是。”
宁甯越听越奇怪,但怪在哪儿,她说不上来,憨憨得点着头,“那是,姐姐多关照啊!”
“姑娘,今儿该你当值,记住,不要惹魔祖生气。”
被推上“前线”的宁甯,站在巍峨的宫殿前,满脑袋疑问,不是,这就上纲上线?不用培训一下吗?
还不要惹怒魔祖,别是一上来就得罪狠了吧?
推开宫殿门,宁甯鬼鬼祟祟得走进去,刚进寝殿,蒸腾的白雾和珠帘后结实的背影,看得宁甯脸红心跳,慌张背过身,懊恼地想出去。
“加水。”
不带一丝情绪的声线,拨动宁甯的心弦,她愕然得转过身,盯着双臂放在池边的背影,犹豫半晌,半遮挡住眼睛,提起一桶热气腾腾的水,踉跄走过去。
倾泻而下的热水,不偏不倚浇到赤裸的肩膀,顷刻间红肿一片,她倒抽口凉气,趴在池边,用凉水浸透毛巾,放在红肿的地方,满头是汗,“魔祖,对不起,我不是……”
眼帘微掀,和陌生又熟悉的血眸对上,宁甯怔愣在那儿,心底发出爆鸣式尖叫,嘛也,韶玖怎么在这儿?
不是魔祖的住所吗?
所以,韶玖是魔祖?
宁甯哭丧着脸,无比希望时间回溯,但…她算不算自投罗网?
看着活灵活现的陌生女子,韶玖血眸划过一抹怀念,曾经…甯儿也如她这般鲜活,如今却只能靠血玉床维持性命。
念及此,韶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