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时透明非猛然抬头,通透世界的能力发挥到了极致。
“就足够了!”
骇人的黄金瞳闪耀着,他循着本能摆出架势,深深吸进一口气。
恰好的分量,恰当的呼吸回路,从未学过呼吸法的少年,循着记忆中隐隐约约的画面,将一切交给了本能。
明非知道,
今天!也是幸运的一天!
“忍,闭上眼!”
时透明非呐喊着,高高举起手中的木刀,粗重的气体自口鼻肆意,声音雄浑:
“炎之呼吸·一之型.......”
刺眼的火焰,自黑夜的雪地腾起,融化了明非脚下的白雪,化为白雾!
明媚的烈火自时透明非的脚下蔓延到他的浑身上下,照耀着他身上所有家人赠予的礼物——熠熠生辉!
最后的最后,在恶鬼惊恐的目光下,炙热的光尽数凝聚在那毫不起眼的木刀之上。
“不知火·改!”
燃烧着烈焰的木刀,骤然脱手!
嗖——!
金色的炎线,贯穿了天地。
噗呲一声!
木刃入体!
凶狠地、有力地刺进恶鬼的胸膛,溅起血花。
“不......不可能!”
在空中不断倒飞的恶鬼吃痛地松开了手中的小点心,在心中大吼:
不是鬼杀队!
不是日轮刀!
仅仅是一个小鬼!
仅仅是一把木刀!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咚——!
“噗——!”
恶鬼被狠狠钉在樱花树干,还来不及反击,甚至都来不及怒吼,就直感觉一阵疼痛自脖颈传来。
一瞬间,鲜血喷涌!
空中旋转着的兽瞳愣愣地,直视着不远处挂着红灯笼的樱花树。
那里,
一位少年正拿着一把武士刀,维持着刚刚斩杀的动作,黑白两色的围巾,尽情舞动。
鲜血如雨,淋漓散布,染红了他的浑身上下,青衣染血,略显深邃。
恶鬼不清楚他的表情,但它猜想,一定是满目狰狞!
踏——!
时透明非轻轻落地,分开双腿,摆出架势,
“我听炼狱叔叔说过,如果不是被日轮刀斩下脑袋,你们鬼都能自愈,对吧?”
时透明非抹掉脸颊的鲜血,甩在淌血的乱雪地面,发出微微融化的声响,
“没关系的......”
次啦——!
他再次挥刀,砍向刚刚长出的稚嫩脖颈,
“因为啊.......”
“我只要一直一直一直,”
明非恶狠狠地抬头,低吼道:
“砍到天亮就好了啊!”
次啦——!
次啦——!
在自家亲人注视的眸光下,少年不断挥舞着一刀!
一刀!
又一刀!
冷清月光下的雪地,开出了红色的花。
这并不是练习,但也说不上战斗,更像是彻彻底底地虐杀!
明非的呼吸很是平稳,明非的体力很足够,明非挥刀的手臂没有丝毫忍受不了的酸胀。
正是多年的持之以恒,点燃了此时此刻的惊艳剑光!
“我啊,其实一直想问问你们这群该死的恶鬼!”
“总是玩那种猫捉老鼠的无聊游戏!”
“你们这群家伙,到底把生命当成什么了啊!”
.......
清黄的太阳攀至地平线,爬上漫雪的林梢。
“!”
“231!”
“369!”
“782!”
“976!”
“4361!”
明非细数着,
一刀!
一刀!
又一刀!
直至黎明!
“够了,明非!”
时透夫妇与所有人一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时透明非的身边。
时透太太率先一步按住时透明非下意识挥舞的手,轻轻拢在身侧。
紧接着,一只又一只或大或小的手掌凑到了一起。
晨光细微下,他们簇拥着依靠意志生生坑下这一夜的少年,轻声呢喃:
“明非(小明非、乖儿子、好孙子),你已经已经.......”
“做的很棒了啊!”
恶鬼的身体被燃烧至灰黑的木刀钉在樱花树下,明明尚未死亡,还在流淌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