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碧听到动静,点灯。见公主床前站着一个男子,吓得六魂无主。
走近了才发现是傲羽侍君。
“侍君,您……”
傲羽抿唇:“公主说过,我如果证明了自己的本事,就让我进军营。”
沈鸢在翠碧的服侍下,慢条斯理地穿上衣服。
“你以为进了本宫的卧房,便是真本事?”
傲羽微愣,回想起方才的一切,才惊觉从他踏进这个院子的那一刻,便出奇的容易。
“沈鸢,你骗我!”
傲羽重新举起手中的剑。
此时的他如同困久了的饿兽一般,随意一个眼神就能激起心底蕴藏已久的怒气。
沈鸢按下他手中的长剑。
眼神微沉:“没人告诉你贵贱尊卑,本宫不介意教教你。出去跪下。”
傲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正要反驳。
“你大可以将本宫的话当做耳旁风,只是先想好了后果。”
眼前的少年沉默良久,咬破了一嘴的肉。
转身走了出去。
第二天早上,沈鸢才醒来。
翠碧端来洗漱用水,告诉沈鸢,傲羽已经在院中跪了一整个晚上了。
沈鸢并不奇怪,梳洗后来院中,果真见到傲羽双膝深深陷入雪中。
看样子是一点也未曾移动。
沈鸢收回视线,径直走了出去。
傲羽动了动唇,最终什么都没说。这一夜寒风没有丝毫怜惜,他被冻得实在不行的时候,想过要一走了之,但是最终没有。
支撑他继续跪在这里的,是尚书府上下几百条人命。
他不能走。
用膳过后,翠碧上前:“公主,傲羽侍君已经晕过去了。”
沈鸢挑眉。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如此恶劣的天气能撑下这么久,说明还尚且有些能耐。
“让人送去军营门口,不用特地交代。”
翠碧忧心傲羽的状态,见沈鸢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能将话吞进了肚子里。
萧野来时,见主仆二人各有所思,下意识放慢了脚步。
翠碧:“驸马来了。”
萧野:“昨日说好,随我去一个地方,可准备好了?”
沈鸢的视线从书上移开,瞥了他一眼。
“本宫何时答应你了?”
萧野呼吸一窒。
“不过本宫正好要出行,带上你也不碍事。”
一番话让萧野心中峰回路转,他惊觉,原来她已经能影响他的心思到这个地步了。
萧野身边的追马见太子魂不守舍,上前两步。
“太子,千万别忘记我们的计划。”
萧野眸子一沉,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
“本太子做事,何时需要你来指导?”
追马浑身一颤,连忙跪下。
这样的威压和气势,他只在曾经的皇帝,也就是太子的亲生父亲身上见过。
“属下知错。”追马额角的汗珠落在地上,发出清脆一声,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
萧野收回威压,掸了掸袖子。
径直朝着沈鸢离开的方向走了过去。
街上。
萧野摇着扇子,走在沈鸢的车架边上。因为容貌出色,吸引来不少女子的视线。
沈鸢见那些女子纷纷朝他暗送秋波,冷笑一声,放下了帘子。
“公主,您看看这个。”
车轿中的沈鸢并不回应,萧野心中腹诽:这刚才不还是好好的么?
只能将手中备好的送她的礼物,重新收回怀中。
也不急于一时。
“求求你们,救救我家男人吧!”
“求求了,求求你了!”
沈鸢挑开帘子,见九洲城中最大的一家医馆前,一个衣着朴素的妇人正磕头祈求。
身边躺着一个面色发黑,瘦骨嶙峋的男人。看上去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
“滚啊!没钱看什么病?你看看这里的,哪一个是像你们这样的?”
小伙计一脚踹在妇人心窝子上。
那妇人仍不肯死心,指着男人声泪俱下。
“他是家里的顶梁柱,没了他,我们娘俩也活不下去了!”
伙计被妇人扯住了脚,眼神中划过一丝歹毒。
“既然这样,那你就去死吧!”
伙计高高抬起一只脚,那妇人吓得尖叫一声。
想象中的痛楚并未发生,妇人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一位公子拦在面前。
这公子生得如玉做的一般,矜贵至极。妇人一时间看呆了。
伙计也吓得愣在原地。
见衣着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