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鸢被柳儿叫醒,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被人用锤子砸了似的,生生发疼。
柳儿见状,赶紧上前询问。
“无事,酒喝多了,昨夜是本宫自己到床上躺下的?”
柳儿踌躇许久,终于开口说道。
“其实……是驸马他……”
柳儿只说出了其中的一部分,实际上,当时驸马将公主放到床上,都盖好被子之后,准备转身离开。
却被公主一直拽着衣角,不肯让驸马离开。
一直到了天将要亮起来的时候,驸马见不得不走了,才和她合计用被褥代替了驸马的衣角,让驸马顺利离开。
否则柳儿不敢想象,若是驸马一直在这处,到时候公主醒来,将会是多大的一场灾难。
沈鸢顾着自己脑袋之中的不舒服,完全没有注意到,此时的柳儿面上满是庆幸。
起床后不过片刻时间,沈鸢便去了皇宫。
今日正是安南要入宫,准备明日的大典之后,随同南疆的使者,一起出发前去南疆。
皇宫。
殿内,安南正坐在镜子之前,让宫女为自己试妆。
一动不动的,仿佛是一个木头人似的。
见沈鸢来了,眼中顿时亮了一下,一把推开边上的宫女,似乎终于找到靠山似的。
准备起身来找沈鸢,却没想到被宫女重新一把按下去。
“干什么!不知道这样会给我们带来多少的麻烦吗!”
“本来就已经很难上妆了,还这样不听话。”
“到最后麻烦的都是我们!”
其中一个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安南见了,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抿了抿唇,可怜巴巴看了一眼沈鸢。
因为背对着门口,几个宫女都没有意识到,沈鸢已经出现在身后。
只是察觉到后背一凉。
不经意的一个回头,倒抽一口冷气,跪在地上赶紧问候沈鸢。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其他的宫女听到声响,转过头来一看,顿时吓得双腿打颤。
沈鸢冷笑一声,走上前。
“你们一个个倒是有能力,竟然爬到主子的头上作祟,怎么,准备自己当主子?”
“奴婢不敢,只是……”
“只是什么,你来说。”
沈鸢眯着眼睛,威胁地看向个头较高的那一个。
被点到名的宫女浑身一抖,看向沈鸢,赶紧磕头说道。
“公主,奴婢……奴婢们都是好好伺候的,只是……只是方才安南郡主她……”
“大胆奴婢,还敢狡辩。你是说,本宫的眼睛都只是摆设罢了?”
那奴婢没想到沈鸢竟然如此维护安南,顿时吓得肝胆俱颤。
连忙说不是。
沈鸢冷呵让所有人滚出去。
片刻之后,房内只剩下沈鸢与安南两人。
“皇姐!”
安南跑上来到沈鸢面前,眼中含满泪水。
“哭什么?”
“安南一想到马上就要离开皇姐,就忍不住哭了。”
“眼泪擦干净,本宫答应了你爹,不会让你离开他身边。”
这话说得太过隐秘,安南一时间并未反应过来,待到柳儿解释之后,安南吓得捂住了嘴巴。
“可是……皇姐,他们、他们说若是……”
安南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但是与之俱来的,是内心的担忧。
若是皇姐到时候被发现的话,皇上是不是会生气?
要是皇上生气了,皇姐怎么办?
沈鸢见安南紧紧皱着眉头,便知道她内心想了许多。让柳儿带她下去,到指定的地方与独孤明会合。
随后不久,便叫了绿稚出来。
从帘幕之后缓缓出现的绿稚,面上的妆容和神情,简直与方才离开的安南别无二致。
若真要说有什么不同,便是绿稚的身材要更加瘦削一些。
“公主。”
“都已经明白,如今要做什么了吧?”
绿稚微微点了点头,先前柳儿姐姐已经找人告知她,要做些什么事情,具体应该怎么做。
每一步都已经演练过。
“明日便是大典,在典礼之后,要从南门出宫,在马车经过南门的时候,会有约莫半炷香的时间,到那时候,你便与在马车之中的安南交换,你坐上马车。”
沈鸢细致地解释完成之后,绿稚紧张到说不出话来。
沈鸢发现之后,及时安慰她道。
“不用害怕,若是不行,就等下一次机会。”
沈鸢话中虽然如此说,但是实际上,这一次便是最好的一次机会,若是失去了这一次,可能还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