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这件事这么久才禀报上来!”
沈鸢看向一旁的萧野,手指渐渐蜷缩,攥在了一起。
侍卫们知道惹了大祸,也不敢隐瞒,“昨日半夜的时候,韩小姐掉下去时,属下并未觉得有何不对。直到今早,那罪人竟然凭空消失了!”
人丢了!
沈鸢气得胸口发疼,原本苍白的脸色更多了几分虚弱。
如今左梁旧部虎视眈眈,就等着迟桑逃出去再动手。
哪成想,区区一个女子竟然能有这般大的能耐。
连带着萧野,沈鸢说起话都带了几分怒意。
“殿下这下可看出来了?此女就是想与左梁一党勾结!传孤的指令,哪怕是将京城都搜了个遍,也要将人找出来。”
殿内,众人齐齐跪在地上不敢多说些什么。
生怕女帝之怒会牵扯到自己的身上。
萧野也神色复杂,他没想到韩怡然竟然会帮助迟桑逃离。
皇宫外,一座破落的院子里,韩怡然看着眼前半死不活的男人,喘了口粗气。
昨日她拿了迟桑的令牌离开,连夜找到了左梁旧部,将迟桑所在位置告知。
今日还亲自将人接出来了。
如今,她可是左梁太子的恩人。
“今日之举多谢韩小姐,不过韩小姐为何不与我等离开?”
左梁旧部之人对韩怡然颇为恭敬。
韩怡然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瞥了眼说话的人,“与你们一起过逃亡生活吗?食不果腹,本小姐可吃不起这个苦。”
她想着,沈鸢反正没有她带走人的证据,再加上父亲对萧野的救命之恩。
最多,她也就落得被禁足的下场而已。
“你们还是抓紧时间离开吧,沈鸢现在已经知道你家主子逃出的消息,很快就会封城。”
留下一句话,韩怡然转身离去。
公主府门口,一群侍卫将韩怡然围了个水泄不通。
沈云檀与顾云洲一同,看着被抓住的女子后,相对视了一眼。
乾安殿内,韩怡然跪在地上,沈鸢坐在龙椅之上以俯视的高度看着她。
“你不肯主动说,难不成还要孤让人用刑吗?韩小姐这细皮嫩肉的,怕是受不过几遭吧?”
对于敌人,沈鸢从不手下留情。
反观韩怡然,坐在地上,满脸的不屑。
一旁的柳儿见状抬起手便给了她一巴掌。
力气之大,直接将韩怡然的牙打碎了两颗。
可见这段时间和沈鸢在一起,柳儿身上的功夫也长了不少。
“敢用这般恶毒的眼神看着陛下,这两巴掌是给你的警告!”
从袖子里拿出一块帕子,柳儿狠狠地擦了几下手,仿佛刚刚触碰到什么肮脏恶心的东西一般。
萧野得知消息后,急匆匆地进宫,等到了看到的便是韩怡然红肿着脸,嘴角还带有一丝鲜血。
沈鸢看着萧野的反应,见他抬头看了眼自己,而后又低下了头。
她便知道萧野对自己动手并不满意。
“她总归是个女娘家,若是坏了脸日后...”
萧野想要为韩怡然求情,可当他触及沈鸢冰冷无情的眼神时,便知道,今日无论是谁来都没有用。
韩怡然见萧野赶来,知道这唯一的出路就在他的身上,装作十分委屈的样子,双眼红彤彤的。
“萧哥哥,依然真的不知道什么左梁犯人,依然也不认识什么左梁太子。是她,她想杀了我这才捏造了罪名。”
活脱脱将一个弱女子的形象演得惟妙惟肖。
要不是此事严重,沈鸢真想给她鼓鼓掌,送去春香楼的老鸨那。
她这般的演技若是浪费了,可就不好了。
萧野想护着她,可也知道迟桑逃走一事绝非偶然。
再加上韩怡然的确去过那地牢,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她。
乾安殿一片肃静,沈鸢倒是不慌不忙地站起身,走到了韩怡然的身边。
抬起脚,青玉做的鞋底踩在了韩怡然的手指上。
沈鸢微微用力,韩怡然便承受不住直接叫喊了出来。
“疼!萧哥哥救我!”
可是她喊的声音越大,沈鸢眼底的兴奋便越盛。
她倒是还从未在女子身上用过十八般酷刑。
也不知道这位韩小姐能受得了几道。
“陛下,顾大人有事求见。”
门外,传来通报声。
顾云洲一袭墨色衣衫,腰间别着长剑,走到沈鸢面前后拱手行礼。
“陛下,今日有百姓曾见到,韩小姐和左梁的人见过面,然后才回的公主府。”
沈鸢摆了摆手,这些她早就知道了,不然也不会如此对待韩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