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陛下的脉象是臣和太医院众人所看,虽然陛下身体康健,可是在此之前,陛下受伤未愈,又怀着公主被逆王逼宫。怕是如此才会导致今日之惨祸。”
公主出生便夭折的消息沈鸢没有刻意隐藏。
这些天她闭门不出,朝上大臣也众说纷纭。
只有柳儿和萧野知道,沈鸢每日每夜都抱着公主的衣服流泪。
“鸢儿,莫要难过了。”
萧野坐在沈鸢身旁,见她不吃不喝,纵使自己心中难受,但还是要安慰沈鸢。
沈鸢眼睛都哭肿了起来,面前的餐食是一点都没动过。
“都怪我,要不是我一直没注意到的话,她也不会一出生就夭折。”
或许这一切早都有预兆。
比如沈鸢怀孕这些日子一直吃不进去东西。
比如这孩子也就动了那么一次。
那天孩子夭折,沈鸢不忍让人将其带走,抱在怀里足足待了一个时辰。
最后还是祭司出面,不知和沈鸢说了些什么,这才将那已经夭折的女婴带了回去。
沈鸢望着窗边,心中不知想着些什么。
一连堕落了一月有余,沈鸢才从乾安殿走了出来。
“陛下,朝臣已经等了您一个月了。”柳儿声音低沉,带着几分伤痛。
可以看出,公主没了的事情对她的打击也很大。
这一个月来,柳儿也一直陷入自责之中。
沈鸢点点头,穿着龙袍一步步朝着勤政殿走去。
早朝上,朝臣们见到沈鸢后纷纷低声讨论着。
“放肆!朝堂之上喧哗什么,没瞧见陛下在此吗!”
柳儿上前呵斥了一声后,众臣这才闭了嘴,齐刷刷地对着沈鸢行礼。
宋笙看着沈鸢,眼里满是担忧。
她身为武将,没有沈鸢的允准后宫是不能随便进入的。
自从她听说那孩子夭折后,那一个月她都在担心沈鸢的精神状况。
沈鸢仿佛是瞧出了朝臣们的漫不经心,起身指了指
被叫到的人纷纷站了出来,你看我看你的,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们都以为孤陷入悲痛之中这朝堂的事情就不管不顾了吗?孤派闻舟去江南治理水灾,你们几个做了什么!”
沈鸢猛地拔高了音调,吓得被叫出来的那几个人纷纷跪在了地上。
他们哪知道事情会败露啊,明明女帝生产后就一直疏于政务。
此时宋笙的视线也落到了几人身上。
闻父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朝着沈鸢拱了拱手道,“陛下,小儿深受陛下垂爱,如今在江南用心治理水灾已然有了成效。可是这群人竟然贪婪至此,连治理水灾的钱都私藏了起来!罪该万死!”
到底是慈父之心,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在江南用命去拼一个功绩。
可是在背后却被人捅刀子,最后拨到江南的赈灾粮款所剩无几。
要不是当初沈鸢提拔周家,这次水灾周家又出钱出粮,不然江南的百姓怕是挺不过这一劫了。
“陛下饶命啊!这都是诬告!诬告!”
站在最前面的是户部侍郎梁有为,当初沈鸢是瞧着他为人敦厚老实这才提拔上来。
没想到,她沈鸢竟然也有看走眼的一天。
这些事情沈鸢自然是不知道的,都是萧野将这一个月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一点一滴的告诉沈鸢后她才知晓。
自己疏于朝政,让存有歹心之徒起了贪念。
“凡是参与此事的人,只要有私藏粮款行为,一应诛杀,其亲属家眷,永世不得进宫为官。”
随着沈鸢下令,那几个被点名出来的人被禁卫军拖了下去。
朝堂之上也没有人再敢说些什么。
将存了一个月的事情都处理完后,沈鸢只觉得身心疲惫。
她生完孩子这一个月身子还是有些虚亏,太医院和柳儿还是建议她静养为上,日后方可再生育。
“鸢儿,这些天你怎么样?”
乾安殿内,宋笙看着瘦了一大圈的沈鸢,眼底满是心疼。
她那潇洒自在的女帝陛下,怎的有一日就变成这样了。
沈鸢叹了口气,紧了紧身上的狐裘。
明明刚刚入冬,可是最近她总觉得自己身上冷的很,这心里啊更是寒凉。
她回想起祭司说的话,唯有破而后立,这孩子才有一线生机。
祭司说这是她几年前在战场上屠杀他国将领所留下的冤孽。
这孽不会要了她孩子的命,却会让她们母女分别五年。
不过,只要那孩子能够活着,一切便都足矣了。
自然,对外沈鸢只能做出一副丧子之痛的表现,就连萧野都不能告知。
唯有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