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詹悦这般想的时候,沈鸢不慌不忙坐到了椅子上。
“刚刚那婢女欺负你的画面我都看到了。只不过我有一事不明,明明你才是真正有话语权的人为何要被詹斌如此控制?”
按照蒙琳所说,这些所谓的领主都是那个背后的人选出来的。
而岛上的这些兵力也都应当属于那个人。
可为何在西方城里,沈鸢觉得这里面的人倒是更听詹斌的话多一些。
詹悦听到沈鸢问的话,自嘲地笑了笑,抬手将自己颈间的丝巾撤了下来。
“这是!”
沈鸢瞧着她脖颈上那明显的青紫印记,一看就是男人的大手掐出来的。
詹悦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丝巾,说出的话却让沈鸢的心顿时变得寒凉。
“你觉得现在我还算是一城之主吗?这城里的人早就被詹斌全都换掉了。”
此话一出,沈鸢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詹斌竟然会有如此大的本事。
无论是谁都没想到,平平无奇的一个人如今竟然变成了这般。
屋外,重兵看守着詹悦的屋子,一时倒也没人敢进。
詹斌又有要事需要处理,所以詹悦才敢将事情告知沈鸢。
“你想知道可以,不过你必须帮我!”
詹悦一改之前针对沈鸢的样子,眼底的清澈渐渐被算计替代。
原来,从一开始的时候,詹斌隐藏得还算不错,平时对詹悦也十分恭敬。
后来他鼓动詹悦以武力治理西方城,对外就说是自己好战。
越来越多的人被打倒,越来越多的人丧命在此,西方城的百姓渐渐被詹斌所拿捏,每一个人都惧怕他。
“后来呢?你应该有联系你背后之人的方式?为何不求救呢?”
能够装作愚蠢而躲在如此算计之下,詹悦也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可不想沈鸢的话刚刚说出,詹悦就笑了出来。
她眼角带泪,指了指自己身上的伤痕,又指了指门外的那些看守。
“你觉得我要是有机会的话,会不逃吗?可是我要是逃走了,这城里的人该如何?当初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和表哥成亲,是我引狼入室,绝不能将这烂摊子扔给百姓啊!”
詹悦说着,晶莹剔透的泪珠掉落在地上,溅起一道泪花。
沈鸢没想到这后面竟然还藏有如此大的秘密。
“你是如何察觉到不对劲的?”
詹悦抬起手拭去了眼角的泪,转而问道。
沈鸢一只手拄着下巴,另一手拿着茶杯,“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不对劲,你和我对上的时候很明显没有想要我性命的打算。可是从詹斌出现开始,你每一步都是杀招。”
如此明显的作秀导致沈鸢从一开始就怀疑整个西方城有问题。
只不过玉佩碎裂是意外,沈鸢也趁此顺水推舟试探一番詹斌。
果不其然,按照她所觉察的,在这里詹斌的话语权更大一些。
简单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后,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詹悦听着门外的动静,心下暗叫一声不好,转过头看向一旁的沈鸢,“他回来了,你快走。”
前脚沈鸢刚离开,后脚詹斌就走了进来。
推开门的那一刻,明明整个屋子里都闷热无比,可詹悦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凉意。
男人在屋子里走了几圈,眼神仔仔细细地扫视着每一寸地方。
片刻后他才收回了视线。
“刚刚有人来过?”
詹斌语气中带着几分怀疑,他刚刚好像听到了脚步声。
詹悦不以为然,转过了轮椅背对着詹斌,悄无声息地将桌面上的茶杯倒扣了过来。
“表哥是看到什么了吗?我这里一直都只有我自己,谁会来看我啊!”
三分漫不经心,七分自嘲,詹悦此时对詹斌已经毫无情谊了。
很明显,詹悦的话眼前这个男人并不相信。
“白衣,你去检查一下,看是不是有人来过。”
詹斌话音落下,刚刚欺凌过詹悦的女子恭敬地点了点头。
眼瞧着白衣冲着自己径直而来,詹悦拿起茶杯直接朝着地上摔去。
“怎的,现在就连一个婢子都能欺负到我头上了?本领主说没有人就是没有人,白衣今日伺候本领主不尽心尽力,表哥你还是好好约束手下的人才是。”
一番话直接将墙头掉转,直指白衣。
白衣脸上划过一丝慌乱,她仗势欺人的事情是自作主张,若是詹斌要罚她的话绝不轻。
“奴婢没有,大人为何如此污蔑奴婢?”
“扑通”一声,白衣毫不犹豫地跪在了地上。
表面上詹斌还是要维持自己对詹悦的情谊的。
眼瞧着事情要闹大,沈鸢带着柳儿不紧不慢地赶了过来。
她看着屋内的几人,又看了看詹悦,笑了一声。
“我这刚要休息就听到一阵吵闹,没想到竟然看到如此好玩的场面。”
有了外人的参与,詹斌也不敢不给詹悦面子。
他的眼神落在了白衣的身上,手中两颗盘玩的核桃被用力捏碎。
“伺候不好领主,你也去暴室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