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考的名次已经贴了出来,学生们都无心读书,散学后都第一时间围了上去。
“乙班禺的第一名又是苏子龄啊,据说他明年二月就要下场了!”
“他可是乙禺班第一人,听说他明年童试通过的概率很大,没准还能一鼓作气考中秀才呢。”
“那个第四名就是特别有作诗天赋齐元信吧!”
“可惜只靠这作诗的天赋是得不了第一名的。”学生们看到成绩后都开始议论起来。
“那个第二名的名字怎么之前都没有听说过?”
“王茂平,年初才考进社学的。”
“什么,年初才进入社学,总考就能排在第二名?会不会搞错了!”
“就是年初进入社学的,听说和齐元信一样都是北泉镇的。”
“北泉镇?李子浩,你不也是北泉镇的吗?你和那个叫王茂平的认识吗?”一个丙级的学生问道。
“不认识。”李子浩说罢便一脸阴沉的转身离开。
“呵,一个托关系才进社学的人,脾气倒还不小。”问话的人看着李子浩离去的背影,一脸不屑的说道。
其他的学生也就是感慨一下,而乙禺班的学生却很震惊,这个王茂平平时独来独往,沉默寡言,看不出有任何出彩的地方,竟然一跃成了第二名,真没看出来竟然是个扮猪吃虎的主儿,还真是小瞧了他。
王茂平对别人的看法倒是不在意,只是庆幸自己考的还算不错,总算是没有给家人丢脸。
王茂平的总考成绩不错,今年家里的收入也很不错,一家人欢乐祥和的迎来了新的一年。
与此同时张士景也在冷风中迎接着,等待着新知县的到来。前任知县郑义海去年底已经回京述职,开年已经升任益原府通判,从正七品升到了正六品。着实是让张士景羡慕不已。
也不知道新来的这个知县是个什么脾气秉性,但愿是个好相与的。在寒风中等了快一个时辰,新知县的马车才缓缓的到来。
张士景赶紧带头向着新任知县行礼,并准备好了接风宴席,表面上是一派和睦祥和的景象。
“咱们的李知县这几天都在做什么?”张士景问道。
“回大人,这几天李知县一直在宴请县城的富户乡绅。”陈江回答道。
“呵,咱们这个大人,可真是视财如命,想必这些天收礼已经收到手软了吧。”张士景嘲讽道。
“大人,这个李知县才来到咱们上阳县没几天,就这么张扬丝毫没有顾忌。”陈江有些不解。
“你可知他的背景?”张士景问道。
陈江一个小小的捕头,自是不清楚,连忙摇了摇头。
“他可是京城李家的旁支!”张士景回答道。
“李家?”陈江还是一脸茫然。
“京城的李家可是出了一位贵妃,那可是皇上最为宠爱的妃子。”这也是张士景托了关系才打听到的。没想到这个李顺庭的背景这么大,所以做事才会无所顾忌。但愿对方别和自己有什么利益冲突才好。
上阳县来了一个新的知县,一般的平头百姓们并没有关注,毕竟不管谁当知县自己的日子还是照常过不是。
不过蓝阳社学的学生可都知道新来的知县是个爱好诗词歌赋的人,毕竟齐元信的诗句就被他夸赞过,而且还让他在宴会上当场作过诗,一时间齐元信可谓是名声大噪,社学的学生也是无比的羡慕,毕竟他做的诗,知县都说好!
原本百姓以为谁当知县都一样,可到了今年交税的时候终于开始想念起了郑知县。这时候的农业税是一年两次。夏季所征称夏税,限当年八月纳完;秋季所征称秋粮,限第二年二月交清。
今年上阳县的百姓除了正常的赋税外,还需要交车脚钱,口食钱,竹篓钱。弄得百姓是怨声载道。王茂平回家的时候就听黄氏一直在抱怨今年的赋税。
王茂平一听就知道,设了这么多名头不过就是为了中饱私囊,多贪些钱财罢了。看来这个新的知县是个不折不扣的贪官啊!只是王茂平不知道的是这只是一个开始,这个李知县后面会更加的无所顾忌,变本加厉。
“爷,你怎么来了,我爹呢?”每次王广顺来永兴茶馆送货,都会顺道来看看王茂平,只是这次出门看到的却是王守昌。
“这次我来送货,你爹和你大伯都去服徭役了。”王守昌解释道。
“不是交些钱就可以吗?”这几年家里的条件渐渐好了起来,每年都是交些钱代替徭役,怎么这次……
“唉,不是不想交钱,每年每人只要缴纳二两银子,可今年每人要缴纳十两银子。”王守昌也有些无奈。
“十两?”王茂平也很是震惊,这收的也太多了些,是往年的五倍了。
“还不止这样,以往每家只出一个人服徭役,今年每家需要出两个。这可就是二十两银子啊!”王守昌继续吐着苦水。
都说苛政猛于虎,王茂平这次是真的见识到了。可自己一个平头百姓也无法改变什么。只能寄希望于这次的徭役不要太过辛苦了。
休假回家,王广顺和王广兴服徭役还没有回来。家里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闷,其实不单是王茂平家,整个村子都有些安静,村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