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试在明年的八月进行,留给王茂平他们的时间已经是不多了,就连之前喜欢插科打诨,到处八卦的陈方承也放弃了他的八卦大业,学习氛围是空前的浓厚。
这天书院外来了一个差役打扮的人,门房对他还是有印象的。于是开口道:“哟,这不是罗捕头吗?您来找我们山长,他目前不在书院啊!”
“这次我可不是来找韩先生的,我来找你们书院一个叫王茂平的学生。”罗安笑道。
书院里的学生不少,但王茂平的名字他还是听说过的,毕竟那是山长的弟子。不过好好的,一个捕快找他做什么?
难道是犯了什么事情?可别再给书院蒙羞。我要不要给他领路,还是先通风报信让那个叫王茂平的跑路。
“我这次来主要是向王茂平请教一个问题,之前我们就认识的。”看着门房有些疑惑的表情,罗安解释道。
连平泽府的捕快都来请教问题?不愧是山长的弟子啊!门房连忙带起路来。此时斋舍内的几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问题,就听到了敲门声。
“你是罗捕快?”斋舍的几个人对他还有些印象,连忙把他迎进了门。倒上茶水,几个人礼貌性的寒暄了几句,罗安就进入了正题。
“实际上我这次是来找茂平你的。”
“找我?”王茂平很是意外,罗安一个平泽府的捕快,来找自己做什么。
“不知道茂平对于几年前上阳县范喜贵的案子还有没有印象?”罗安开口问道。
对于范喜贵这个名字,王茂平并没有什么印象,于是摇了摇头。这个人是谁,犯什么事了?为什么要问我,难道自己曾经和他有过交集?
“那和虚道人你有没有听说过?”罗安继续问道。
“和虚?那个假道士?”对于这个名字,王茂平还是有印象的。当时和虚的那些江湖把戏还是他揭穿的呢!不过这个人早就被绳之以法了,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了。
“实际上我去过上阳县,主要就是想找当时戳穿和虚也就是那个范喜贵那些江湖把戏的人,没想到最后竟找到了茂平你的头上。”罗安苦笑道,如果早知道的话何必大费周折的跑那么远呢!
“所以您找我是?”难道平泽府也出现了骗钱的江湖把戏。
“实际上,最近我们也遇见了一件棘手的事情。”罗安开始讲述了起来。
原来这天府衙有人来报案,说是自己去邵家银饰将一只金镯改成一对环子(耳环),结果一只五十克的金镯,变成环子后却只剩四十克。于是人家当时就不干了,当即来到府衙报官。
邵家银饰在府城的首饰铺中,规模算是中等偏下。不过他家也会承接各种首饰的加工、清洗的活计,由于他家的要价不贵,还挺受欢迎。
报官的人姓何,名叫何正山,也是府城中的殷实之家,家里开了一家瓷器店,不过为人倒是十分的节省甚至是有些吝啬。这次是因为给自己儿子准备聘礼,所以才准备将一只手镯改成环子。
不过虽然大的银楼加工首饰能更加精美一些,但价格贵啊,秉持着能省一点是一点的心思,不求最美,但求便宜,于是就找到了邵家银饰。
因为怕自家的金镯被店家偷偷地熔掉一些,还特意让下人全程盯着,因为何正山只要求打一个最简单的葫芦造型的环子,只用了一天的时间。
家里的下人也是尽职尽责,全程都聚精会神的盯着,可到家后,何正山一称,好家伙少了足足十克,当即就不干了,连忙去找邵家理论。
可邵家的人说了,这是改成环子的正常损耗,而且这金镯子戴久了,里面有污渍,烧过之后轻一些很正常。这个解释何正山当然不能接受,那可是十克的金子,就跟剜了他的肉一样。
不过邵家的人说了你家下人可是全程在这里盯着的,怎么可能看着我动手脚而不阻止,还指责何正山该不会是想吞他的加工费吧。何正山气得够呛还无计可施,只能来官府报官。
对于这个案件知府于世廉也有些束手无策,金子的确是少了,但是谁也说不出为什么少的,给人定罪也得讲证据不是,于是无奈也只能把人先放了。
不过何正山哪里能接受的了,闹了个满城皆知,以前在邵家打过首饰或者清洗过首饰的人听说后,便赶忙查看起了自家的首饰,结果府衙又接二连三的接到了报官,一时间闹得于世廉是头疼不已。
罗安也去大的银楼询问过,像何正山这样的金镯改成环子最多也就折损二到三克,如此看来邵家银饰的确是做了什么手脚。可具体是怎么做到的,不但罗安他们不知道,那些银楼的工匠们也不清楚。
案子一下子就卡在了那里,这可愁坏了于世廉,他也派人去邵家银饰查看过,还让何正山的下人详细的演示过当天的情景,可惜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不过这时通判倒是提起了一件很久之前的事情。
“大人,你有没有听说过东营府上阳县的范喜贵案。”这在当时也算是一个比较大的案子了。
不过于世廉才来平泽府五年的时间,因此并没有听过。在通判的叙述中他才得知,之前那个范喜贵竟然会什么油炸厉鬼、点石成金、刹那花开,结果在上阳县却被人戳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