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果然看到两个人没有见过的人坐在那里,身边还站着护卫,不过都没有穿官服。
原本刘进海以为那个年龄大一些的是新任知州,不过一看坐次,这才发现,知州大人竟然是那个年轻人吗?
“下官见过三位大人!”刘进海连忙行礼道。
“刘主簿,本官问你,翁南江边是否派人值守?”许图全沉声的问道。
“下官已经吩咐下去,沿江各乡正,选派人手,每日巡守江堤。”刘进海连忙说道,心中却暗道一声不好,这个知州今天来县衙,该不是为了兴师问罪吧!
“既然已经吩咐下去,为什么并没有看到人呢?”许图全有些生气。
“这,这,想来是各乡玩忽懈怠——”刘进海想着赶紧把责任推卸出去。
“本官问你,朝廷三年前规定,江堤、河堤每三里设一庐,在易发水灾期间,派人每日不间断值守。倘若募民夫,则每人每日七十文。这钱已经下发到各乡了吧!”
七十文一天招不到人,王茂平肯定是不相信的。所以到底是有人中饱私囊还是各乡玩忽懈怠,这可说不好啊!
“这,这——”刘进海不禁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如此看来,应该是这个刘主簿把这个钱给眛下了。
“刘主簿,本官记得银钱已经分拨下去了吧,你能告诉我如今银钱在何处吗?”许图全此时一脸的阴沉,这个刘主簿家境还算不错,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连这点银钱他都会昧下。
“下官,下官——”刘进海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
“大人,是下官治下不严,请您惩处!”许图全开口道,这个刘进海如今算是完了,他应该没有想到就因为贪这点银钱却是断送了自己的官途吧。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许知县,打凌船只是否已经待命,水手是否已经招募完毕?”朝廷为翁南江沿途各府州,都配备了打淩船只,每五里一船。
“下官几天前,已经命刘主簿去招募!”许图全有些汗颜。
又是交给这个刘主簿了吗?王茂平有些无语。
“刘主簿,说说吧!”王茂平看向刘进海的方向。
“尚未招募完毕。”刘进海小声的说道。
“许知县,民夫和水手需要尽快招募完毕。按朝廷规定,每船需配有四名水手,每名每日给一百文,每五日一换。”王茂平开口道。
“请大人放心,两日内所有水手及值守之人必定全部招募完成!”许图全保证道。
“我信许知县一次,水灾是天灾,但如果是因为我们准备不足,处置不当而造成百姓的伤亡以及钱财受损,那既为人祸。我们身为官员,更应将百姓的安危放在首位才是。”王茂平开口说道。
“下官牢记于心!”
许图全此时感觉异常的羞愧,平日里他觉得自己算的上是一个不错的父母官,也从未想过从百姓的身上搜刮民脂民膏,但却是一直得不到晋升,是朝廷没有用人的眼光。
如今却没有想到,在任期的末尾,自己却是识人不清,让这个刘进海欺上瞒下,中饱私囊,他自己都觉得臊得慌。
“那好,今天就到这里吧!这个刘主簿,想必许知县应该知道怎么做。”王茂平说罢便起身离开。
主簿是也是有品级的,虽然是最末端的正九品,也是不能私下处置,许图全需要通过证据将刘进海定罪后,上呈朝廷,当然王茂平作为他的上级,自然是第一个看到结果。
许图全知道,知州大人没有亲自将这个刘进海定罪是在给他的面子,他的心中也是十分的感激,恭恭敬敬的将人送出了城后,这才返回县衙,准备处置这个刘进海。
县衙的官吏们,原本还在羡慕刘主簿可以在知州面前混个脸熟,谁知道却是被问罪。
知县大人回来后可是大发雷霆呢!没想到平日在县衙威风八面的刘主簿竟然也有这么一天啊!
许图全向王茂平保证,两日内将人员招募完毕,如今自然不敢耽搁,马上将差役都派了下去。
沿江村子的村民发现,竟然有官差进了村子,都吓了一跳。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难道是有人犯事了,来抓人的?
“这位差爷,您来我们村有事吗?”一个村民壮着胆子问道。
“县里需要招募打淩船的水手以及江堤的值守人员,大家谁想去,来我这里报名!”差役开口说道。
傻瓜才去呢!谁愿意去做那免费的苦力,虽然没有服徭役那么辛苦,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村民们如今的想法都是赶紧溜之大吉,别一会儿官差没招到人,直接动手将他们抓去做壮丁。
“怎么,没人报名吗,可是给工钱的!”差役不紧不慢的说道。这次可是给钱的,他就不信,这些村民不动心。
啥,给工钱,没听错吧。村民们都停住了脚步,竟然舍得给钱吗?该不会是骗他们呢吧?
“咳,这位差爷,我刚才听您说给工钱,您没说笑吧!”村民迫不及待的问道。
“你看我像是在说笑吗?”差役没好气的说道。
“那,那给多少工钱呀!”一听到真有钱拿,村民们的热情瞬间就被调动了起来。
“值守江堤,每人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