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安家之后,林危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是想要亲自带人去盯着晖照寺的。因为那是他唯一可以帮的上忙的地方。
只可惜,表哥无论如何都不答应。林危毅自然是知道原因。那么除了晖照寺之外,他还能够做些什么呢?
自己也不可能去调查太子之死吧。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是不可能接触到太子身边之人的。不对,他应该可以接触到一个,只可惜根本无济于事!
此时的安运霖也在思考着太子的问题,他虽然身在京城,但却也很难插得上手。太子身边的旧人,大部分都在京城。那么要不要对他们进行盯梢与调查呢?
可太子的死亡已经是将近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无论是盯梢还是调查,都不会有什么收获吧。
还有,是自己的妹夫将太子的案子与宋家联系在一起的。那么,除了那一块推测出来的玉佩,名册礼单之外,是不是还有其他原因呢。
如今从林危毅传回来的消息来看,妹夫并不想让他们去调查太子相关的线索。或许表面上看起来,是因为他们可能没有办法接触到那些人。
但,以自己对于他的了解,妹夫应该不会轻易放弃太子那边的线索才对。
而这么斩钉截铁的让他们调查晖照寺和何二柱,是不是因为知道什么呢?
安运霖这边隐约觉得,王茂平好像知道一些事情,而林危毅此时已经回到了浴华楼。
“东家,霍公子给您下了帖子,约您明日到桃源居一叙。”
看到林危毅点了点头,余量文刚想退下,却被叫住。
“余掌柜身边应该有个贴己人来照顾生活,这样我也能放心一些。”
余量文听林危毅又旧话重提,深感无奈,这件事自己已经拒绝很多次了。这辈子,就这样也挺好,只希望能帮助东家完成他的复仇。
“东家,我如今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自在惯了。并没有成家的打算,您就不要再费心了。”
“倒是东家您应该尽快成家才是!这样老爷才能放心!”还有一句话他并没有说出口,只有这样宋家的在天之灵才能够安心。这可是宋家唯一的血脉了。
要是以往,这个话题也就在余量文的“反击”之中结束,但是今天林危毅的神情中,有着愧疚,以及难以明说的复杂。
余量文赶紧继续开了口:“是我自在惯了,东家你千万不要多想。”他知道东家一直心怀愧疚,觉得如果不是当年的事情,他早已经娶妻生子。
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就像自己说的那样,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日子。
“孙成敬的女儿——”
余量文显然是没有想到会从林危毅的嘴里,听到关于孙家人的事情,神情明显一怔,直勾勾的看着他。
“她已经自请下堂了!”
“这不可能,怎么会呢?”
余量文有些不相信。即使和自己退婚,孙叔也能为她找一户好人家的。她应该过着琴瑟和鸣,儿女绕膝的日子才对。怎么可能走到下堂这一步。
“她这些年过得并不好!”虽然这么说,无疑会加重余大哥的愧疚,但林危毅并不想骗他。
这可能是林危毅看到他最失态的一次,此刻的余量文就好像失了魂一样,不断的低喃着:“怎么会过得不好呢?”
“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我不知道余大哥是怎么想的,但也许是上天又重新把缘分交到了你的手中。我是希望你能够幸福的。”
余量文沉默了下来。
见此情景的林危毅,只能是轻声的叹了一口气:“上天能够垂怜一次,未必会有第二次,余大哥你仔细考虑一下吧。”
第二天,能够看的出来,余量文与平日相比,并不在状态,显得有一些心事重重的样子。但该说的林危毅都已经说了,一切还需要他自己拿主意。
这两年,林危毅带着商队到处跑商。基本上没有回过京城,与霍公子也是许久未见。不过,对方总能在三言两语的寒暄之中,就拉近原本变得有些生疏的距离。
两人谈天说地,一如既往。而林危毅有一个许久以来的疑惑,他之前是刻意接近的这位霍公子,那么对方呢?
“容崖倒是难得回京城!”
“到底是需要讨生活嘛!”林危毅说笑道。
“拥有浴华楼的人,还需要去讨生活?”
“不讨生活哪里能够有浴华楼呢?”林危毅举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
“这两年又到了哪里跑商啊?”
“还是老样子吧。”
“去林江了吗?”
“嗯,还去了一趟肇原府呢!”
“见到介存兄了?”
“是啊,人家已经是知府,颇得百姓推崇呢……”
双方的话题逐渐转移到了王茂平的身上,果然谁不在就聊谁,在哪里都适用。
“容崖和介存兄的关系倒是亲近不少。”霍公子嘴角勾起一抹轻笑。
林危毅愣了一下,随后马上调侃道:“那我还要说一声多谢呢,要不,我和介存兄怎么会认识!”
“说的也是!还不打算成亲?”霍公子转移了话题,看起来刚才也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