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着,谋害太子殿下的幕后主使可能认识所谓的血金人。如果能够找到幕后主使,没准就能够揪出血金人。”王茂平开口道。
虽然理论上有这种可能性,但如今摆在他们面前的问题是,还没有办法揪出这个幕后主使!
而想从外族内部入手去查找血金人,也很难实现。外族部落中,如果出现陌生的面孔,那是铁定被怀疑的。所以往外族安插钉子,他是没有这个本事。
唉,内行司的掌事魏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要不然倒是可以向他打探一番。毕竟,内行司在傲鲁部肯定是有内应的。
如今得到的消息,让本就凌乱的线索与关系,变得更凌乱了是怎么回事。
而不只是王茂平感觉凌乱,几个护卫更觉得脑袋有些不太够用,于是果断放弃了思考。反正有大人在,应该也不用他们动脑吧!
护卫们决定无条件相信王茂平,而王茂平则是决定摆烂。不,是暂时“合理搁置”,反正如今即使想破头,也想不出来。
血金人的事情,被他暂时抛之脑后。但廖氏的案子,也该有个结果了。既然已经调查清楚,凶手也已经确认,接下来就是要过堂了。
面对着如今的律例,等待廖氏的只有死路一条。虽然,廖氏看起来,已经将死亡看开,但是说实话,王茂平并没有。
对于升公堂,百姓们向来捧场。能在公堂后亲眼看一看鸭栉蚖的样子,更是吸引了一些百姓过来,尤其是当肇原展外,仿鸭栉蚖的骨架立起来后。
百姓们都想要知道,那高大而有些骇人的木质骨架与实物到底有没有差别,是不是在照猫画虎。
所以,虽然不是什么私贩货物那样的大案,但还是吸引了不少有时间的百姓过来。
“听说,这案子发生在醉栖楼呢!”
“醉栖楼是哪儿?”
“醉栖楼你都不知道,那是咱们府城有名的青楼!当然,我没有去过啊!”总有些已经听到传闻的百姓,成为围观人群的焦点。
“我也听说了,死的是那里的门房,被他相好给弄死的。”
“啧啧,真的假的?”
“那还能有假,他那个相好,之前也是楼里的姑娘,……”
值堂役还没有到来之前,已经是各种传言满天飞。而由于事情发生在青楼,更让围观的人群讨论的言辞中夹带着鄙夷。
在惊堂木响起,廖氏被带上来时,人群中不乏指指点点与嘘声。而廖氏就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没有听到一样,安静的来到堂中。
“啧啧,这女子心肠这么狠啊!”
“连相好的都杀了?”
“哟,那青楼女子哪里会讲什么情义?”
“肃静!”
围观的人群马上安静了下来。感觉今天的惊堂木好像比以往更响了一些。
“廖氏,你在醉栖楼后院的房间中,用剪子捅伤孙瓦福,并致其死亡,当时情形如何,还不从实招来!”
“当天……”廖氏在公堂之上,叙述着当天发生的事情。
围观百姓的目光与态度,随着廖氏的话,发生了转变。这和他们刚才听到的传言并不一样。眼前跪在公堂上的女子,好像有些可怜啊。
“那个孙瓦福也太狠了一些,廖氏如果不反抗的话,岂不是没命了?”
“对女子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大打出手,真不是个东西!”
“是啊,这两人真的是相好的?不像是有情,倒像是有仇啊!”
“啪!”惊堂木的响声,再次打断了百姓们的窃窃私语,王茂平的声音响起。
“廖氏,本官问你,你与死者可有私情,可有暗通款曲?”
“大人,绝对没有。”廖氏语气坚决的否认道。
听到回答之后,王茂平命人将醉栖楼的老鸨带了上来。
“柳氏,本官问你,醉栖楼可有将廖氏配给死者孙瓦福的凭证?”即使之前询问过,但在这公堂之上,还是要重复一遍,将事情板上钉钉。
“回大人,没有!”
这点是廖氏最为期望的,也是王茂平最为看重的,这点确定下来,那么廖氏的案子,就不符合妻殴夫的罪罚。因为按照此罪罚,就没有任何可以回旋的余地。
“廖氏,本官再问你,孙瓦福是第一次对你进行殴打吗?”
“……”
廖氏所诉说的悲惨遭遇,让围观的百姓认识到,堂中瘦弱的女子,是彻彻底底的苦命之人,如今已经伤痕累累。
此刻七嘴八舌的言语中已经尽是对孙瓦福的声讨与责骂,甚至逐渐变成了咒骂,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即使个别人,不这么认为,但面对这样的声势,也灰溜溜的不敢出声。
而王茂平这次并没有马上让公堂外安静下来。那些话语对于廖氏,哪怕能有一丝慰藉,也是好的。
“肃静!”惊堂木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廖氏,你可认罪?”
“认罪!”
“廖氏刺伤醉栖楼门房孙瓦福致使其死亡,证据确凿,然乃死者无故闯其房间,并拳脚相向,伤其体肤,廖氏无故被殴,乃属理直。”
“且死者扼其颈,致其命悬一线,反击以自救,乃属情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