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打开,狭小的加装电梯空间有限,宫袅袅挨得战巡近了些。
气氛一时沉默。
宫袅袅道:“等会儿要是家里有人在,你配合我演一出戏呗。”
这倒是新奇。
还从没有人要求他演戏呢。
战巡挑眉;“怎么说?”
“你演一下我的律师朋友,吓退他们。”
战巡咂摸了一下,皱眉,“有人抢你房子?”
宫袅袅“嗯”了一声,“我舅舅,带了个女人回来,要把我赶走。”
三言两语,透过昏黄的灯光,宫袅袅长长的睫毛落在她眼底。
战巡心里动了一瞬,也不知道是该叫做怜悯还是……心疼。
不过下一秒,女人就抬眸,琥珀色的眼睛直直看向他,“不过你放心,房产证在我这里,户主也是我的名字。他们想要抢走,也没这么容易。”只不过是,没有彻底翻脸而已。
战巡看见她明媚的笑,顿了一下。
真是顽强啊,宫袅袅。
他忽然伸手,“抓住我。”
宫袅袅一愣,“干、干什么?”
不过她还是顺从地挽着战巡的手臂。电梯里模糊倒映出他们两人的身影,竟然还真的郎才女貌,好似刚从宴会回来。
战巡挑眉:“咱俩是夫妻,你记住了宫袅袅。”
男人冷淡的声音,偏生带着一股子霸道和笃定。
宫袅袅不知道他要怎么处理这事儿,也只好顺着他的意思来。
反正要是还不行,大不了宫袅袅往门口地上一坐,撒泼就完事了!
让邻居都看看许云他们的做派!再报个警,问题也都能解决。
叮咚——
电梯门打开,宫袅袅给战巡指路,“就这间。”
宫袅袅掏钥匙,门锁竟然打不开了。她脸上带着怒意,“竟然直接换门锁了!”
许云当真是不把她当家人了啊!
她念着许云毕竟还是长辈,没有换过锁!结果呢!许云回来第一天就换锁了!
宫袅袅几乎气得发抖。
“别怕。”
温暖的西装外套被搭在宫袅袅身上,宫袅袅一愣,男人已经在慢条斯理脱下手表,一并丢进了西装里。
他隔着西装扶着宫袅袅,“站楼道里去。”
而后他撩起西装袖子,露出健壮的、青筋暴起的手臂——宫袅袅看呆了。
她是知道战巡高大英俊,肩膀宽厚不错,却远没有想到他肌肉竟然如此有爆发力。
“战巡?”
战巡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站开,别伤到你。”
然后猛地长腿一抬,好似千万斤重量一般,“碰”地砸在了门板上!
发出一声惊人的巨响!
宫袅袅甚至觉得这门框边都有白灰掉落,她也都被吓了一跳。
而战巡气定神闲,眉目之间是不常见的凌厉。
紧接着——
第二脚——
砰!——
连着三脚下去,门,裂了。
战巡收回脚,“嗯。”
他甚至皱眉,好似不满意这门竟然踢了三下才裂开那样。
对面邻居被吸引着开了门,以为是什么事儿,透过门缝看见单薄的宫袅袅。
邻居皱眉:“袅袅?大晚上的怎么了?”
宫袅袅怕邻居讨厌战巡,转脸就一副害怕极了的样子,泪水盈盈,“姐……呜呜呜,姐……”
那邻居一下就心疼了,“咋了妞!你说!姐给你做主!是不是这男人欺负你了!姐给你报警!”
“不不不,不是……”宫袅袅亲密地挽着战巡手臂,甚至往他怀里钻了钻,战巡浑身僵硬,像一块精美雕塑,“这是我老公,姐……”
“啊?!你什么时候有的老公!?”
邻居上下打量战巡,“和你倒是般配,怎么啦?”
宫袅袅哭哭啼啼,“我舅舅……我舅舅又找了个女人……他、他把门锁换了,我回不去家了……”
这老建筑物里的都是多年邻居,对宫袅袅家里的情况很熟悉。邻居原来也是个热心肠,退休以前做教导主任的,现在是楼道长。闻言就撸起袖子,满脸怒容;“真是反了天了!现在是法治社会!还有这样强占人家房子的!”
她回头:“老李!起来!干仗!”
“来了!”
邻居俩人站门前就哐哐敲门,“许云!你个畜生!给我出来!”
而宫袅袅则是松了口气,挽着战巡。
战巡目光看向她落泪的小脸,手指捻了捻,半天说了一句:“……哭什么?”
怪难看的。
宫袅袅小声道:“那谁知道你这么猛啊!三脚就给我门干坏了,牛啊你。”
宫袅袅擦擦眼泪拉着他,“你过来点。”
战巡肌肉都是硬的,他微微侧耳,“什么?”
宫袅袅小声咬耳朵,“等会儿李姐他们闹起来,许云不占理,你别说别的。”
女人的呼吸打在他耳廓,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钩子。
战巡也不知道听没听明白,仓促“嗯”了一声,赶紧站直。
三秒后他余光又去看宫袅袅,发现她小脸上还有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