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袅袅没想到,战巡竟然主动说起了关于自己还有父母以及战家的事情。
他语言简短精炼,三言两语就把调查到的事情说清楚了。
宫袅袅陷入深思。
战巡思来想去,还是选择告诉她真相。
他不想瞒着她,“……战旭,和当年的季同地产案件也有关系。”
季同地产!
宫袅袅顿时抓住了战巡的手臂,情绪有些激动:“季同地产!?”
战巡放缓了声音,安抚着她,“是,就是父亲承包工程合作的那个季同地产。”
宫袅袅的心沉入谷底。
半晌,她哑声道:“……你说吧,我受得住。”
战巡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发现她眼眶已经红了。
他伸出手,犹豫了三秒,落在她肩膀上。
“要靠一下吗?”
宫袅袅眼眶瞬间更红。
她声音带着一点哭腔:“我爸的死……是不是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的?”
当年结案太草率了。
每年工地上出事的人万千。
宫永年也成了意外死亡中的一个,连意外保险都给了相应的赔偿。只是可惜,最后赔偿款都落进了她妈手里,随后那女人狠心丢下她就消失不见。
失去父亲已经足够痛苦,现在她却蓦然发现,父亲不是意外?
那是谁?
为什么要害他?
战巡把她小心圈在怀里,“不是意外,当年季同地产本身也就是为了洗钱成立的一个空壳子,骗钱才是真的。你父亲当年垫资的部分工程款也全被卷走。后来你父亲发现了一些端倪,还没来得及上报警方,季同地产的人为了事情不暴露,下了黑手。”
宫袅袅有些发凉,“……季同地产背后的老板是谁?或者说,要害死我父亲的是谁?”
战巡沉默了一秒,“……战旭。”
“战?”
战巡不自觉声音发紧,“……我的小叔,精神有些问题,被我关进名下的精神病院了。”
宫袅袅忍不住哭了出来,伸手捶打他胸膛:“战巡!那是你小叔啊!你的亲叔叔!他杀了我父亲!让我年纪小小就没有了家!”
战巡压抑着心情,拍着她背脊,由着她发怒,“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
宫袅袅哭了好一会儿。
“精神病……精神病根本没办法判刑!就算被抓进去又能怎么样!根本受不到惩罚!”
战巡沉声:“当年我爸妈的死,他‘功不可没’。”
宫袅袅只觉得背脊发寒:“你亲小叔……连你爸妈都害?”
“为了争夺家产,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战巡牵起她的手,“所以可不可以不要讨厌我,我虽然是战家人,可那时候也正经受着失去双亲的痛苦,战旭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不承认他是战家人。”
这个本该高高在上的豪门公子垂眸,神情带着不安。
“能不能,不要和我分开?”
宫袅袅触摸到他手心,一片湿润。
竟然因为这件事,紧张到出汗了吗?
她沉默了片刻,战巡眼神越来越暗。
“果然还是……”
“战巡,你说的道理我不是不懂,你的心意和付出我也不是不动容。但是,我没办法轻易说我不在乎,那毕竟和我爸爸的性命相关。他是因为你们家才没有的一条命,他那么努力地为生活奔波,我没有资格说原谅。”
战巡目光幽暗,“那……我该怎么做?”
宫袅袅摇了摇头,苦笑:“我不知道,我连我该怎么做都不知道,又怎么能知道你该怎么做呢?”
战巡心中绞痛,“去父亲坟前吧,袅袅。问问他,能不能原谅我?如果可以,我们还是好好地在一起,好吗?”
宫袅袅同样也压抑着痛苦。
关于父亲的,关于战巡的。
她徘徊又纠结。
或许,去问问父亲的意见,真的有用吧?
她点点头:“好。”
战巡急切道:“我立刻让裴特助订机票!”
“等等!——你才被不法分子盯上,现在大摇大摆乘坐公共交通出门,不会很危险吗?”
战巡摇了摇头,“今晚的事情十有八九就是战旭所为,老爷子已经着手排查,他未必有胆子继续下黑手。再说,安保方面我会安排好,不会再置你于险境。”
宫袅袅如同不安的浮萍,捏着他的衣角,“战巡,爸爸会同意我们吗?”
战巡与她十指紧扣,沉声:“会的。”
当晚,裴特助安排了最早的一班航班,驱车到酒店接他们去机场。
与此同时带来了明暗里数百保镖护航。
随行的安保车辆高达十二辆车。
宫袅袅和战巡乘坐的车,和安保车如出一辙,根本分辨不出来他们坐在哪辆车上。
酒店里的战老爷子得到他们离开的消息,叹了口气:“他们要回京?”
文森特道:“是,少爷要带着少奶奶回京城战家陵园。”
战老爷子大约知道他们心结何在。
“罢了,俩孩子都是执着的人,要找一个答案就让他们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