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叔”这个名字对于这些森林公安而言,有点“如雷贯耳”的感觉,这么多年,他们只听说过“刚叔”这两个字,有个简单的画像,除此之外其他资料什么都没有。
画像都是以前有被抓的盗猎贼通过口述提供的,但是在无人区里,每个人都是胡子拉碴的,画像和本人实际也不相符,比如此刻的刚叔头发很长,胡子很长,稍微剪了头发刮了胡茬,立马换了一个人。
听到“他就是刚叔”这句话的时候,蹲在格布身边的益西缓缓地抬起头,内心的愤怒全都写在了脸上。
达瓦顿珠本能地掏出了腰间的匕首,盯着刚叔缓缓地走上前。
刚叔一边摆手一边后退道:“不是的,我不是刚叔……”说到这,刚叔指着那个盗猎贼说道:“我告诉你你别乱说啊,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桑吉一把抓住了刚叔的肩膀,阻止他继续后退,在他身边吼道:“说,你到底是不是‘刚叔’。”
就在这时,车顶上的小黑背低头发出一声带有威胁性的低吼,听到低吼的刚叔本能地转过头,被车停的小黑背吓了一跳,脚下的动作也随之停下来,他根本不敢再向后退了。
正面,达瓦顿珠持刀上前,刚叔主动伸出双手,对达瓦顿珠说道:“同志……同志我投降,你把我抓起来吧,你们车上不是有手铐么,我跟你们走。”.
益西从不远处跑过来,跳起来就是一个飞踹,这一脚将刚叔踹到了后面的车边,刚叔的身体重重地撞在车的侧面,后背贴着车身缩了下去。
益西并没有因此罢手,抓着刚叔的头发将他的脸一次又一次的撞击在车身侧面,眼里含着泪嘴里大声喊道:“你把格布还我……还我……”
几下撞击之后,刚叔的鼻梁塌陷,满脸是血,即便是这个时候,他仍旧没有反抗的意思。
达瓦顿珠终究是有森林公安这个身份,算是一个执法者,他见益西打的差不多了,便上前拉住益西,递上了一副手铐。
看到手铐那一刻,刚叔的脸上反而出现了笑容,他知道自己暂时死不了了,至于被抓以后,不管是调查、提审还是怎么着,都有活下去的希望,哪怕是被判死刑,那也能在临死之前见一见家人,死了之后有家人给收了骨灰,不至于死在这里。
桑吉将刚叔双手拷在背后,又去奔那几个没死透的盗猎贼去了,这些人已经没有任何战斗力了。
达瓦顿珠走上前问道:“周彪是你的内应,帮你转移兽皮的,是不是?”
刚叔很聪明了,他先是看了看达瓦顿珠身上的执法记录仪,确定那玩意是开机状态后,他马上装逼说道:“见到我的律师之前,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达瓦顿珠点了点头,然后当着刚叔的面把执法记录仪给关了,桑吉、益西会意后,两个人都做了同样的动作。
看到这一幕的刚叔有点慌了,突然意识到刚刚说的话好像也没那么聪明,他赶紧改口道:“我说,我都……”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呢,益西抡着一个枪把子甩了过来,枪托重重地砸在了刚叔的脸上,那一刻,刚叔前面的几个门牙全都松动了。
紧接着益西丢掉捡起来了猎枪,拔出自己随身配的求生刀,对着刚叔的大腿刺了进去。
刚叔痛得惨叫一声,在惨叫之余大声喊道:“是——是——周彪是接应人——”
达瓦顿珠给益西使了个眼色,益西后退,达瓦顿珠重新站在刚叔面前问道:“你们的接应人是谁?是怎么把兽皮运出无人区的?走的哪条路?又卖给了谁?”
刚叔疼得满头流汗,双手背在身后,瘫软地坐在地上回答道:“我们……把兽皮放在简易路边的一个箱子里面,周彪负责取走,周彪用公车把这些兽皮带到拉萨交给熊二。”
“熊二?”达瓦顿珠问道:“熊二是谁?本名叫什么?”
刚叔:“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本名叫什么,我们都称呼他为‘熊二’。”
达瓦顿珠:“周彪怎么联系熊二?”
刚叔:“周彪不用联系熊二,每次我们交易的方式,都是不见面交易,周彪把兽皮带出去之后会通知我们,然后我联系熊二,熊二会给我一个地址,我再让周彪把兽皮送到这个地址,送到了周彪人就走,熊二会自己去取。”
“钱呢?熊二怎么给你钱?”
“现金,熊二很有信誉,拿到兽皮之后验货,没问题会在三天之内安排把现金送到一个地方,我们再自己去取。”
“你们合作多久了?”
“五年……不对……四年多一点,不到五年。”
达瓦顿珠见问得差不多了,对身边的益西说道:“叫县里面来支援,不管活的死的都得带出去,桑吉过来搭把手,咱们把格布抬上车,带格布回家。”
老黑背仰起头看向走开的达瓦顿珠和桑吉,看着他们俩将牺牲的格布抬上车,老黑背落寞地走向一边,在一处土质松软的地方,开始用前爪挖坑。
小黑背看到这一幕,纵身从车顶跳下来,跟着老黑背一起挖土刨坑,其他的狼见状,纷纷跟过来,自觉地围成了一个圈,开始挖土刨坑。
对于狼这种动物来说,挖土刨坑是基本的生存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