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曾府。
“平亚哥,来把药喝了!”
曾平亚接过姚木兰递过来的中药,闻着那熟悉的气味,拿起汤勺喝了起来。
一旁的仆人见到这一幕内心也有些惊讶,要知道平时大少爷最烦的就是喝中药,每次都会发脾气,可是今天姚小姐一来大少爷仿佛是变了一个人。
“咳咳咳!”曾平亚喝药过急咳嗽起来。
“平亚哥,你慢点喝!”
姚木兰给曾平亚拍了拍后背,此时药已经喝完了,她接过空碗交给一边的仆人,退下左右。
姚木兰从袋子里取出一个唐彩泥人递给曾平亚道:“这是我在琉璃厂那边淘的,很是好看,专门买来送给平亚哥你的。”
“谢谢你,木兰!”
“我倒是想自己出去逛逛,哎,可是我这病...”
曾平亚已经卧病在床半年了,曾家连当年给老佛爷看病的老御医都找来看过了,一直不见起色,情况反而是越来越糟糕。
“平亚哥,你放宽心,你一定会好起来的,算算时间曼妮姐也快回来了!”
听到曼妮这个名字,曾平亚的思绪一下被勾了起来。
曼妮全名孙曼妮,是曾家的亲戚,同时她与曾平亚从小青梅竹马,两家早早就定下了婚约,孙曼妮也一直生活在曾家,童年时期曾家的孩子、姚木兰、孙曼妮一直都很要好。
“哎,曼妮回南方老家为父奔丧,算算时间也快两年了,也该回来了吧!”
姚木兰能理解曾平亚的思恋之情,她也希望曼妮姐能早点回来照顾平亚哥,想必到时候平亚哥的病能好大半吧!
“是啊平亚哥,曼妮姐应该快回来了,你可得答应我这段时间你可得好好喝药,赶紧的好起来!”
“好,木兰,我答应你!”
两人就这么在房间里聊着天,时不时的还能听到姚木兰和曾平亚的笑声。
房门外,曾母已经站立半天了,她也是好久没见自己儿子这么开心了,心想还是姚木兰有办法,毕竟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还是不一般啊!
曾母意味深长的看了屋里一眼,然后悄悄的离开了。
接下来两天,曾平亚虽然坚持喝药但是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反倒是越来越严重了,一直咳嗽不止,整个人没有一点精神。
医生给曾平亚开的药越来越重,全是些虎狼之药。
曾母见此方寸大乱,直接跑到了白雀庵求了一卦。
‘喜鹊双双唱枝头,洞房花烛胜封侯,红鸾天禧三生定,百年好合几世修。’
曾母看着卜卦上的内容直接就明白了过来了,要想治好自己儿子的病那就是要冲喜。
如何冲喜?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曾平亚和孙曼妮结婚。
一念至此,曾母也不再犹豫,直接回到家里找到了曾父曾文伯,将事情述说了一遍。
“什么!”
“冲喜?”
“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草率,我可丢不起那人啊!”
曾文伯现在可是北平电报局的副局长,那也算是社会名流,要是让别人知道他们曾家要用冲喜这个法子来给儿子治病,那岂不是贻笑大方。.
但是曾母心意已决,必须冲喜救大儿子。
“我不管,亚平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的儿子我心疼,我不怕丢人,你明天还是给曼妮发一封电报,让她赶紧回北平!”
翌日,曾文伯在电报局给孙曼妮发了一封电报,令人可惜的是南方的电报局去了对方的老家,缺并没有找到孙曼妮,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
曾母在知道这个消息后心里又着急又气恼,关键时候找不见孙曼妮人,没有了新娘这婚还怎么结,还怎么冲喜,怎么救自己的儿子曾平亚。
“夫人,这婚一定是要结的,现在曼妮回不来了,咱们可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啊!”
说话的是曾文伯的二房桂姨,虽说是二房地位也就比丫鬟仆人高一些,这些年一直伺候曾家人。
“你的意思是说?”曾母向桂姨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夫人,我的意思是没有了曼妮我们还有牛家嘛!”
曾母大吃一惊道:“你是说牛家的牛素云,这怎么行,可是她和我们家老二曾襟亚可是有婚约的!”
桂姨呵呵一笑,来到曾母身边轻声道:“那有什么关系,反正都是嫁,嫁老大和老二有什么区别吗?”
“再说了,牛素云嫁给老大平亚,那就是大少奶奶了,以后可是要当家的!”
听桂姨这么一说,曾母觉得也不无道理,貌似将牛家的牛素云嫁给老大曾平亚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好,等老爷回来了,我就和他商量一下,平亚的病不能再等了,冲喜必须越快越好。”
当天晚上曾母软磨硬泡的说服了曾文伯,第二天两人就去了牛家商量将牛素云嫁给大儿子曾平亚的事情。
要说这牛家的地位可是在曾家之上,牛家家主牛似道现在可是北平市财政局的副局长,那可是实权部门,不是曾文伯一个电报局副局长可以比拟的。
刚开始牛家不同意将牛素云改嫁给老大平亚,但是曾文伯承诺存二十万的巨款到在牛家的钱庄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