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询问过它对于利用吊坠盒效果的可行性。
侪黎不想去追究,他问:“这个印记,算是一种倒计时吗?”
尽管温慈未曾对此作出说明,他那种觉得这个印记会持续“生长”的直觉还是无比强烈。
它会如藤蔓一般在他的后背攀爬,等它长成的时候,便会发生极为可怕的事情。
“是。”
一号言简意赅。
于是侪黎穿好衣服,收拾好自己,决定不能乱了阵脚,要有条不紊的进行今天的计划。
他今天要去找严向荣问话,他有预感这会是一个巨大的突破口。
然而当他整理好思绪,打开门的瞬间门,便对上了詹正青那双幽深的眸子。
他不知是什么时候站在门外的,悄无声息,以至于让侪黎吓了一跳。
他的眼珠子是真的黑,这样看过去的话,仿佛透不进一丝光,看得人后背发凉。
可是以詹正青的身份跟以往的形象,人们看他的时候顶多会敬畏他,却不会有恐惧这一类的感觉。
侪黎察觉到了异常。
他看着詹正青,一
时间门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号也曾告诫他,发展到后期的恋爱脑病毒是一把双刃剑。
没有人知道求生无望的绝症病人最后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情,某种意义上来说恋爱脑病毒与绝症无异。
“处理好了吗?”
詹正青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
“……嗯。”
侪黎应了一声。
不可否认的是,他刚才看见詹正青的眼神时,确实心里一颤。
不只是眼神,还有那种……说不上来的氛围。
詹正青的性格,有点麻烦。
他明显跟普通人不一样,并非不善言辞,却不是多话的人,无论内里发生了怎么样的剧变,他在表面上都不显露分毫。
侪黎正要越过他往外走,忽然被他一把拉住手腕。
他一惊,接着便感觉詹正青的另一只手从后方拉开了他的衣领,詹正青比他还要高出一个头,略微一垂眸便能将他的背部的情况尽收眼底。
詹正青的目光几不可察地在侪黎的腰窝上停留片刻,接着便放开了他的衣领,拉着他手腕的手却没收。
“……这是什么?”他问。
侪黎迟疑了一会儿,他本来没打算把这事告诉詹正青,毕竟有些……难以启齿,他自己都不是很想回忆,可哪想到詹正青会来这一出。
没有办法,他只能说:“我昨晚……跟他对上了,他说他叫温慈。”
“这是他留下的?”
“对。”
詹正青停顿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后他说:“你不告诉我,是不想让我担心吗?”
“他盯上你,你怕牵扯到我,担心我的安危?”
“……”
侪黎:6。
他心里才蔓延开的阴郁一下子散了个干净,只剩下无语凝噎的情绪。
那边詹正青把侪黎的无语当做是被自己说中心思后的沉默,紧盯着他道:“你不用担心我,我能保护你。”
侪黎很想吐槽。
这个“恋爱脑病毒”真是一边让他心惊肉跳,一边让他倍感无语。
虽然按照詹正青的性子大概说不出这种话,但是恋爱脑病毒发展到大后期,中心思想离不开一句话。
——那就是“他真好,我泪目”或者“他真的好爱我,我他妈加倍泪目。”
总之“恋爱脑”总能给自己找的貌似合理的解释。
侪黎对于这个印记又解释了几句,当然他不会把从一号那里得来的消息告诉詹正青,只说这看起来渗人,可他并没有通感,不知道相关作用。
詹正青没说什么,只是周身气压极低,他的表情冷得像是今晚要是看见温慈再出现在眼前,他会先一步把温慈的头给拧了。
随后,他带着侪黎去找了严向荣。
看守所的环境跟侪黎预想的差不多,无处不在的铁栅栏泛着冰冷的光泽,可能是詹正青之前就已经走好了流程或是手续,
他只是跟在詹正青身后,不一会儿便穿过长长的走廊,进了一个讯问室。
房间门不大,从中间门被铁栅栏被一分为二,栅栏的对面放着一张带束缚装置的椅子。
詹正青:“坐吧,他很快就到了。”
侪黎依言坐下,下一刻对面的房门被推开,一个满脸憔悴的男人走了进来,被拷在了椅子上。
男人看着又高又瘦,黑眼圈很重,坐上椅子的动作看着很是熟练,像是已经经历了好几次,所以已经习惯了。
他一开始只是低着头,眼睛没有焦距,不知道看向了何处,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
直到听见了侪黎开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