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连忙劝道:“天无绝人之路,您何必这样伤感?大人一定需要您的支持和帮助,您断不可自乱阵脚。大人的事情就是小人的事情,小人正在想办法解决,还请大人宽限几日。”
“老身倒是愿意等,可是主人的病情最多只能宽限三日,三日以后若再不启程前往仙人为他选定的下一个风水宝地,只怕主人就要葬在这里。”
“不会的,小人向您保证,三日之内定会给您满意的答复!”
“当真?主人并不愿强人所难。”
“当真!”里正咬牙切齿地答应。
老嬷嬷离开后,屋子里的人又变了嘴脸。
所有人都听到了三日的宽限之期。既然摇钱树给了台阶下,只要在这期间内把冬莲的哥哥一家人轰出去就行了。
“侄儿,我也不多说了,你回去收拾行李吧。”
冬莲的哥哥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向门外走去。
“如果能满足那户人家的要求,万事好谈。如果还是这般油盐不进,咱们就谈一谈挖开院子,自证清白的事情。”
这老头儿明晃晃地威胁他!
冬莲的哥哥趿拉着鞋走回家,刚到院子门口,就听到了家里两个女人的哭声。
他火急火燎冲进院子,“怎么了!”
“儿啊,这该如何是好!”母亲哭得眼睛肿得像核桃,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还是他的新婚妻子更加冷静,擦擦眼泪,和他一起把母亲扶到炕上坐好,告诉他下午家里发生的事情。
“村子里来了七八号人,闯进家里,把房契和田契劫走了……”
“什么!是里正那老匹夫干的吗!”
新婚妻子摇摇头,“那些人我一个都没见过,踢开院门就把家里翻了个天翻地覆,把婆母都吓坏了。”
“简直欺人太甚!”
里正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现在房契田契都在他手中,这家人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
而在刚才他回来以前,里正又威胁了他几句。
“好侄儿,你也看到了,这事已经不是简单卖不卖房子的问题,若不能洗脱杀人的嫌疑,你一家人都无法安宁。”
“如果县令老爷问责下来,你还是这个不配合的样子,我也保不下你。”
“回去再好好想想吧。”
还想个屁!冬莲的哥哥气得脸都发红。
母亲仍在哭哭啼啼,边哭边骂。
“那死丫头!惹了什么事回来!若不是她,现在的日子不知道多好!”
冬莲的哥哥瞪了母亲一眼,金子的事情他没有告诉自己的妻子,也压根不想分给她一文钱,如果母亲说漏了嘴就不好办了。
他的妻子恍若未闻,温顺地给婆母擦眼泪,“娘,现在也没有办法,事情到了这步,咱们妇道人家能懂什么?一切大事还得相公拿主意。”
她温言劝说夫君,“只是我有一个小见解,不知相公有没有空闲听一听。”
冬莲的哥哥正烦着,没好气地随口应付。
“有话就说。”
妻子依然温柔淡定,“既然里正大人这样不待见咱们家,派来这么多人威胁恐吓,还抢走了房契田契,想来是已经跟咱们家撕破了脸,咱们以后也难在这个村子里安稳生活下去了。”
“我虽然不知道小姑托付了相公什么事情,让相公如此苦恼,但既然事已至此,咱们不管这事不就行了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妻子温柔一笑,“咱们不如先外出避避风头,等这阵子过去再做打算。”
“咱们为小姑承担风险,小姑的事情把咱们家搅得天翻地覆,相公差点连命都丢了。”
“其实我知道些门路,能找到些护卫,只要相公付点小钱,咱们路上一定安全。”
冬莲的哥哥眼前一亮,“你还有这种能耐?”
“让相公见笑了,上个月我的堂妹嫁给了镖局的镖头,也是巧了。”
冬莲的哥哥仍有些犹豫。
古代的农民与土地的绑定极其严格,轻易离开故土这样的事是非常违规的,私自出门的话他可能连城门都出不去就被拦回来,搞不好还要吃几十大板。
妻子看出他的迟疑,软一点声音继续说道。
“可以让我堂妹的相公给咱们出一份镖师的身份证明,既然是走镖的话,出城去外地也好,几个月不在家也好,住在外地也好,都是再正常不过的。”
这个理由真是太合适了,冬莲的哥哥揉了一把妻子的腰。
“好媳妇,真是相公的福星!那就由你去联系一下堂妹,咱们越快出发越好。”
母亲突然出声,“儿子,那你妹妹……”
他明白母亲是什么意思,不声不响离开村子就相当于与妹妹失联,在妹妹眼里也就是独吞了五两金子以后消失无踪。
五两金子里只有一两是他的,其他的都是妹妹的。妹妹跟着三公子到了润州以后,摇身一变出息了不少,她既然能搞到五两金子,搞不好也能有方法找到他们,夺回金子。
最坏的是,如果妹妹不肯善罢甘休,不会把他杀掉吧?他从小到大可没少欺负妹妹,最后还把妹妹买了做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