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琼音看向窗口里面,后厨有安置在地上的打面缸、定时发酵的发酵箱等等,还有她不太认识也不太清楚用途的设备。
最里面还有一个小仓库门,只不过门是锁住的,需要身体进入空间把门打开才能看到里面有什么。暂时没有这个必要,外面的东西已经够用很久了,于是姜琼音今天没有去看。
放在外面的配料有各种果仁果干,几十斤酵母等等制作面点的原材料。
看来这些是花式面点要用的原材料,花式面点是这个窗口的特色。还没穿越来以前,她常常看到自己的学生们买来栩栩如生的核桃包和土豆包做早餐,在期末周里,这个面食窗口还推出了逢考必过糖包。
糖包里面的馅料是代表节节高的黑芝麻糖馅,表皮上用红色可食用色素书写了四个大字——逢考必过。虽然明知是心理安慰,学生们还是趋之若鹜,几乎人手一个逢考必过糖包。
现成的材料可真不少,姜琼音顺手取出了一小包巴旦木。齐靖和昭明吃点干果对身体有好处,古代的饭菜油水少,她本人同样也需要补充优质的油脂。
看了一圈意识才回到现实,没吃完的半个馒头已经凉了,姜琼音准备等一下交给春芽,让她帮自己留起来,晚上热一热再吃。
吃过早饭,等来昭明,她们走到驭风那里,姜琼音指了指马车。
“先送昭明去养鸭场吧。”
她对昭明说道:“到了如果害怕跟士兵们待在一起,可以去找齐婶和齐靖。”
这段时间一起在乐安王妃的庄子里工作,齐靖已经跟平日里不爱说话的昭明混熟了。齐靖爱玩爱闹,也非常喜欢这个漂亮的新姐姐,多交朋友对内向的昭明忘记曾经的不快经历有帮助作用。
姜琼音突然想到什么,叮嘱驭风:“车慢一点。”
“奴婢遵命。”
驭风送完昭明回来,把姜琼音接上车。
“咱们可以快一点!”
“好!”能够自由自在地驾车驰骋,驭风开心极了。
驭风兴冲冲送她到地方的时候,李百长已经在军营门口等她了。
“卢大人都已经告诉了小人姜姑娘的来意,小人认为,还是先去伙房看看是不是有合适的人选为好。”
姜琼音也是这样打算,于是他们两个就向伙房走去。
军队的伙房十分简陋,房子仅仅是比几面栅栏架了个顶,地面流淌污水,简直没处下脚。
洗菜直接用没有消毒过的井水,切菜的砧板生熟不分,煮粥的锅子没有及时刷洗,整个伙房又脏又乱。
几只鸡鸭养在伙房门外,随时自由出入伙房,随地排泄,无人看管。
姜琼音目瞪口呆,这卫生条件也太堪忧了?!
早春四月还没有太多蚊虫,如果是盛夏时节,这里的卫生状况一定会糟糕不堪。吃这样的环境制作出来的食物,即使食材没有霉变变质的情况也绝对做不出干净卫生的食物。
这已经不是谁负责军事谁负责农业的问题了,姜琼音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卢意远。
她问李百长:“谁是伙房的负责人?”
李百长回答说:“小人去请他。”
李百长很快叫伙房的负责人回来。
那个管事的人满脸络腮胡子,看起来比李百长还要年长,铁塔一般伫立在姜琼音面前。
“你是哪儿来的小丫头?我这里正忙着,有话快说。”
李百长说道:“这位是卢大人的贵客。”
“好你个小李子,少拿着鸡毛当令箭。”
那落腮胡男人轻蔑地撇了撇嘴,大手一挥。
“要抖卢大人的威风去别处,我这里忙得要命!”
姜琼音盯着那络腮胡子。
络腮胡子赤裸着上身,围裙扎在腰处,正叉着腰跟李百长吵嘴。
看起来是吵嘴,可实际上是络腮胡子疯狂输出,个性温和嘴巴笨的李百长根本难以招架。
姜琼音站到李百长前面,面向络腮胡子行了一礼。
“请不要吵了,我并无恶意,是奉卢大人之命,来询问伙房负责人,咱们营中的伙夫们是否有人从北方来?”
“没有,都是淮南国的人!”
“您是否知道营中的士兵们有哪些来自北方?”
“我不清楚!你问错了人。”络腮胡子理直气壮。
这也无可厚非,络腮胡子只是伙房的负责人,并不是军营的负责人,直接问他三千士兵中哪些是北方人,着实是难为人家了。
络腮胡子的耐心已经耗尽:“你还有什么话说!我这新官上任,一屁股事等着我拿主意。”
姜琼音又施了一礼,“没有了,是我考虑不周耽误了您的时间,您先忙,告辞。”
络腮胡子哼了一声,没接话茬,径直转身走了。
“唉……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个脾气。”
李百长无奈地摇摇头,宽慰姜琼音:“姜姑娘别在意,这人就是这样的性子。”
其实姜琼音丝毫不在意。
络腮胡子的额头上有一条伤疤,他裸露的前胸和肚子上也有多处受刀伤和箭伤的痕迹,可见他是一位身经百战且成功生还的勇猛战士。
最让人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