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南子嘴上说着“打错人了”,但她并没有责怪太一的意思。
因为她非常认同太一的那一句话:不攻击,就无法打破局面,僵持再久,也不会对他们更有利!
另外一方面,南子对己方势力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比太一还自信!
太一随随便便夏姬八想了一下,觉得他们这群人那是相当的厉害;南子逐条分析、辩证,但限于见识,在力量对比方面,单纯的认为:四个终阶,和一个、最多两个终阶交手,怎么看都是稳赢不输。
“如果我的推论没错,紫衣放倒的那个大汉,是真正的夸父。”南子对弥生和太一低声说道。
“你确定?”弥生有一点儿惊讶,可是并不多,一是她作为临阵指挥,必须保留情绪,尽量不外露,以防影响到己方势力的士气;二是她预想过大部分情况,再离谱的也有,区区一个梼杌变夸父……惊诧还是挺惊诧的,可能够接受。
太一毫无反应,不是淡定,而是想不通——好好的夸父成了梼杌,现在又变回夸父了?这大变活人来得太快,根本让他措手不及。
“我判断夸父受到了梼杌的控制,刚才他的所作所为,全是梼杌在操控。”南子一点点破开谜题。
“就梼杌那点儿语言技巧,也能说服夸父?”在太一的脑海中,夸父的智商已经从正常跌到了水平线之下,大致相当于制杖!
“有时候说服人不需要技巧,只需要耐心和毅力!”一个声线和夸父非常接近,但明显阴沉冷厉的声音响起,来自于圆台中心的下方位置。
随着这句话的出现,发声的人渐渐从“地下”升起。
单从外形上看,这人和躺在峡谷峭壁下“躺尸”的夸父一模一样,体态、容貌,甚至连衣着,都是相同的,只是夸父的衣服又破又旧,这一位则是一身新衣。
“在下梼杌,是山海界中土十大终阶之一,诸位……”梼杌自我介绍着,凶悍的环眼扫过太一等人,“想必就是之前向夸父发出传讯的凤皇吧。”
“你不是应该很清楚吗?”丹山羽嘉心情不好,语气非常生冷。
“不,我和夸父并没有心意相通,他和你用中土五大镇守精灵的特殊法术对话,我听不到,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来。”梼杌的言语技巧确实很一般,听起来既不坦陈也灵活。
“我控制他,只是给他一些暗示,让我按照我的心意做事,没那么多花样,最多能在大方向把握一下。”梼杌摊开双手,端起肩膀,一副“我也很为难”的样子。
“哦,那就难怪你孤陋寡闻了!”漂浮在半空的源紫衣语气满是嫌弃,她显然在对“中土十大终阶”这个称号不高兴,“我是新晋的终阶,不属于十大终阶之一,还有,一天前,有一位高阶在神皇的帮助下进阶!”
“现在,中土至少有十二位终阶,未来很可能还会不断的出现!”源紫衣骄傲的对梼杌宣称道。
梼杌沉默,属于装B失败的战术暂停。
“梼杌,你和夸父曾是最好的朋友,又是一同成长的伙伴,为什么他会被你控制?”丹山羽嘉试图探求其中的秘密——她必须对此高度警惕!
按理说,夸父对梼杌了解到骨髓深处,几乎没可能让梼杌轻易说动,而且坦白讲,丹山羽嘉和太一的想法一致:这个梼杌的语言能力真的很一般。
“我说了,我靠的不是技巧,是长久以来的持之以恒!”梼杌略带一些得意的说道。
按照梼杌的意思,他从被困的那一刻起,便不停的在夸父耳边低语,永远都是最简单的几句话,不外乎为“你错了”,“山海界需要我”,“我们是兄弟,必须同心协力”这几类。
这些话一次两次听,不会有人对其当真,然而听多了,肯定会受到一些影响,这种情况与其说是“说服”,不如说是“催眠”。
就像一个人长年累月听到“杀”字,自然会胸中戾气丛生,对外界产生各种杀意。
耳边持续不断的平凡低语,远比很多豪言壮语、精准话术更具备诱导力量。
“原来这就是你的真面目!”丹山羽嘉恍然大悟道:“山海界中土的千喉之魔!”
“好久没听到过这个称号了,我都快忘了!”梼杌面带怀念的仰头怀恋加陶醉道:“你看,还是我们这些老人才有共同话题,新生的终阶理解不了我们!”
“看来,你不光有平凡的低语,偶尔的一些挑拨离间也用得极好,说明你最擅长的是谈话节奏,而非话语本身。”南子对梼杌有了新的认识。
“哦,一个……”梼杌凶悍,但是黯淡无光的眼睛盯在南子身上,瞳孔收缩放大数次,“中阶初段上下的小家伙,居然有这样的见识?”
“我的实力不值一提,不过我身边这些人可不是你能对付的,为你的生命考虑,最好乖乖听从我们的安排,不要自找麻烦。”南子一点儿不给梼杌面子——她又不是山海界的精灵,哪会在乎一个终阶,就算是凶神邪煞也一样。
“我们不要和他多说,先擒下他,这个维度越来越不稳定了!”南子对太一和弥生建议道。
“紫衣,留他一命。”弥生当机立断。
“梼杌吗?和夸父没区别,准备接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