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中,纯熙坐在裴行俨身旁挑眉看向对面的少年。
“玄感大哥,这就是你说的朋友?”纯熙抱着手问道。
“之前东下征讨,高句丽遣大臣乙支文德诣其营诈降,实际则是想观察我军的虚实,世民一早便看出了这高丽小儿的奸计,劝宇文将军趁机捉住乙支文德,奈何将军当时一心只想光明正大的攻下高句丽,放跑了这乙支文德,实在可惜。”
“乙支文德?”纯熙一字一句问道,“我竟不知还有这人,待我征兵东下,必要他好看!”
裴行俨皱眉,“之前便听闻他‘神策究天文,妙算穷地理。战胜功既高,知足愿云止’,可惜了,若归顺于我大隋,定是一名好将。”
“管他是甲支文德,乙支文德,还是丙支文德,我宇文承趾必会抓住他,让他尝尝我祖父所受之苦!”纯熙愤愤道。
“想不到这位兄弟竟能识破乙支文德的诡计,定不一般。”裴行俨举杯朝李世民道。
杨玄感微微颔首,“世民确实有治世之能,惊世之才,且箭术丝毫不逊于你,甚至在你之上。”
纯熙瘪瘪嘴,“行俨听到没,玄感歌哥说这人的箭术在你之上,你还不勤加练习?”
裴行俨睁大了双眼,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李世民,道:“承趾,你明知道玄感哥说的是你,竟然赖在我身上?”说完他似是有些伤感,掩面叹息道:“是行俨不好,没有好好教导你,竟让你变成如此,如此”他叹息一声,双眸里满是戏谑,“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纯熙脸都被他气绿了,握紧双拳便想上去打他。
杨玄感摇摇头,打开手中的纸扇道:“好了承趾,行俨,世民兄还在此,不得无礼。”
纯熙狠狠的瞪了一眼裴行俨,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将握紧的双拳松下,轻哼了一声,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承趾。”杨玄感摇了摇纸扇,遮住眼中的笑意,“那是酒,不是茶,你且慢点。”
纯熙一愣,难怪她感觉嗓子辣辣的,不过…她侧身看向窗外,大雪初融,整个洛阳城洋溢着即将过节的气氛,街边的小贩们大声吆喝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涌在路边,热闹非凡。
她有些无辜的摸了摸鼻头,小声问道:“玄感大哥你好生奇怪,现在明明才是初春,一点都不热,为什么你还带着这个纸扇?”
杨玄感摇扇的手一愣,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一旁的李世民终于忍不住哈哈一笑,“小家伙,你怎么还是这么有趣,你玄感大哥带着这扇子是因为风雅,可不是因为热。”
裴行俨也忍不住低笑一声。纯熙瞪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你到底站在哪边?裴行俨急忙止住了笑。
纯熙轻哼一声,扬起头来看向李世民道““你,李世民对吧?五年前我败给了你,心服口服,今日敢不敢再来一战?”她睁大了双眼看向李世民。
李世民垂眸不语,俊朗的眉目间弥漫着遮掩不住的笑意。
“好了承趾,世民来洛阳还有事,没时间陪你胡闹。”
纯熙眨眨眼,感觉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她摇摇头,努力的撑起双眼,指着李世民道:“说,你来洛阳有什么事?”
“怎么?这么想和我比上一场?”
“这当然!”纯熙嘟囔着,因为醉酒双颊上染上一抹不自然的红晕,“我可是等了你好久,好久的。”
李世民嘴角勾起一抹笑,看着纯熙不说话,眸色渐深,“不早了,玄感兄,世民先回去了。”
杨玄感微微颔首,“多保重,本以为承趾见到你会很高兴的。”
李世民微微一挑眉,“无碍,我倒觉得这家伙挺有趣的。”。
“三日后便是元宵节,你初来洛阳,不妨和我们一起?”
李世民摇摇头,“不了,我已经有约了。”
杨玄感垂着眼帘,狭长的双眸里闪过一丝冷漠。
“如此也好。”他淡声道,语气多了一分疏离。
“玄感大哥。”纯熙嘟囔着,迷迷糊糊的盯着杨玄感手中的扇子,“你的扇子真好看。”
“哦?”杨玄感低头看她,眸光里闪过一丝温柔,“你若喜欢的话,便给你罢。”将手中的纸扇递给了纯熙。
纯熙咧嘴一笑,结果纸扇,把玩了一会,终于不胜酒力,抱着扇子进入了梦乡。
正待离去的李世民微微一愣,没想到一向冷漠的杨玄感竟也有如此温情的一面。
夜,纯熙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只觉得头晕目眩,整个人昏沉沉的,迷迷糊糊的醒来,才发觉床边竟站了一个人。
“玄感大哥?”纯熙低声惊呼,看了看周围,小声道:“你怎么在我房中?”
“刚刚和宇文大人谈完了事,碰巧来看看你,怎么,不能来你房间吗?”
“没有没有。”纯熙急忙摆摆手。
杨玄感唇边挽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