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西苑。
院子里,太医给朱橚仔细号着脉,缓缓问道。
“殿下,最近可有头疼、失神的症状?亦或是身上有不舒服的地方?”
朱橚闻言摇摇头。
“自从入宫后,头痛没有了。倒是昨天睡觉忘关窗,有点乏力。”
太医收起了东西,“五皇子,您的脉象平稳,少许的风寒不要紧。臣这就给您开一副方子,待会儿您让宫人煎药,服用两三日便好了。”
朱橚站起身来,塞给对方两块银子。
“多谢凌太医了,不过我身上真的没有其他毛病?”
对方推辞无果后,收起了银子,“五皇子,臣的确未发现什么异常,莫非您还有哪里不舒服?”
朱橚连忙摇摇头。
“那倒没有,只是多问两句。”
“五皇子,臣告退了。”
太医倒也没怀疑什么,留下方子后就拱手离开了。
坐在房内的朱橚,看了几眼药方,就将其扔在一旁。他没说完全说实话,从进皇宫那天起,头疼、失神这些症状的确没有再犯过。
可他的脑中,却时常莫名涌出很多学问。起初冒出的学问,几乎都可以在四书五经找到出处,得以让朱橚轻松通过宋廉的考察。
然从大本堂之后,他脑内多出的知识就意义难明,晦涩得多。朱橚翻找了很多书,都没有找到这些学问的出处。
“殿下。”
有太监推门进来,躬身问道。
“方才凌太医吩咐小的按照药方抓药,早点把药煎好。”
被打断思考的朱橚,随即从桌上拿过药方。
“是这份,辛苦你了。”
太监接过药方,连忙恭敬地说道。
“不辛苦,小的这就给您抓药去。”
他是朱橚的贴身太监,两人年龄相彷。平日就住在院子的角落,随时等待着传唤。
听到这话,朱橚从桌前站起身来。
“不急着煎药,我要出去逛逛,晚膳之前再端过来就好。”
“殿下,小的明白了。”
从西苑走出的朱橚,抬头看着挂在天空的骄阳。
“总不是什么坏事,就这样吧。”
他没打算把自己脑内的异常告诉其他人,包括朱元章和马皇后在内。
朱橚从来没有问过朱元章,为何立朝以来就把自己寄养在皇宫外的院子,并且隐瞒身份。
盖因为新贵的朱家皇族,不好出现任何污点。他失神的症状,很容易被别人拿来当做武器,攻击朱元章失德,上天降下惩罚。
“应该只是后遗症,很快就好的,多点学问总不是什么坏事。”
散步的朱橚如此安慰自己道。身后有几个太监,远远地吊在后面跟着。
朱橚对自己的现状很满意,吃穿用度有马皇后关心,偶尔去大本堂和弟弟们玩闹。
没等走出慈宁宫,他一个不留神和前面冲来的人碰上了。
“你这人怎么走路!是五弟啊,我刚好要去找你!四哥有要事要拜托你。”
朱棣刚想骂两句,看到眼前的人后转而惊喜道。
“四哥有要事找我?”
朱橚站定了,才发现自己和朱棣撞了个满怀。
对方亲切地将他拉到一旁。
“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可对于四哥来说就是大事了!你只要露个面就好,其他的交给我。”
朱橚听完后,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四哥,不成的话可不能怪我。”
他正好无事,看朱棣恳言相劝,就索性答应了。
说定的两人,便向着东华门走去,出门后乘坐一辆马车。
马车内,朱棣缓缓解释道。
“五弟啊,现在这个时候就就你能离开大本堂,其他弟弟又太小。而且只有你现在去徐府拜访,不显得突兀。”
朱橚先不论对方的理由,只是打量着着对方的装扮。
“四哥,这身衣服你从哪里弄来的?”
车内的朱棣,赫然已经换上一身禁卫的装扮。甲胃齐全,头盔在一旁放着,甚至还有一枚百户腰牌。
朱棣将最后一个扣子系好,小声地说道。
“问二哥去借的,待会儿我就是你的亲卫了,我和你一起进徐府。只要能进去,之后就好说了。”
朱橚一听徐府,立刻反应了过来。
“是徐达大将军的府邸?”
“放心,我早打听了,这个时辰徐大将军去军营了,应该不在府邸。”
朱棣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很快,车驾就来到徐府之前。
身为立朝的第一勋贵,徐达的府邸大门甚是阔气。
门口站岗的士兵,皆是徐达从北地带来的亲卫。光是站在那里,就给人以极强的威慑。
从马车上下来的朱橚,自然被他们拦住了。
“我乃五皇子朱橚,特来拜访大将军,劳烦进去通报一声。”
门子闻言不敢怠慢,连忙进去通报。
不出预料,徐达的确不在府中。后院的管家闻讯,连忙赶到门口,拱手对朱橚说道。
“见过五皇子,实在是不巧。老爷此时不在家,要不您改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