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铺中,掌柜心疼地让人把长穗稻穗打包。
都城是大明最繁华的地方没有之一,这东西到店里才一天功夫,他还想着找个肥羊狠狠宰一刀。
可朱橚的声音引来了穿着常服的禁卫,几个魁梧的从远处走到了店门口,掌柜怕他们给自己来一刀。
“给,别掉地下了。”,朱橚接过长稻穗后递给了朱雄煐,对方小心翼翼地捧在怀中,犹如稀世珍宝。
三两银子买下,都让朱橚觉得贵了些,他不由得看向桌上的银子。
掌柜的见状连忙将那三两银子放入怀中,“钱货两清,少爷您走好。”,生怕被人做了无本的买卖。
经常来他店铺的权贵纨绔,他认识不少,可掌柜的不打算将东西拿给他们看,只想着找个不认识的富家公子给卖了。
现在的他只能怪自己眼拙,方才朱橚的身后可没跟着人,他就以为朱橚只是富家公子。
“满意了吧,回家去。”
“嗯,五叔最好了!”,朱雄煐看着怀中的长稻穗高兴的说道,似乎找到了新的玩物。
朱橚在街面上招招手,随后有马车赶过来,兴安将脚踏放在刚刚好的位置。
“小殿下,慢一点。”
马车起行后,街面上的行人都少了一半多。
中都的兵马司给朱橚留下了深刻印象,此后他每次出行都是万分地小心,何况这次是带着朱雄煐出宫,他就更小心了。
街面上跟着他们的常服禁卫零零散散就有上百人,远处的街面上更是有数百禁卫随时可以过来。
“踏踏。”
马车很快就到东华门,朱橚打算把朱雄煐送到慈宁宫去,顺带和马皇后请安。
两人并行迈步在玉阶上,小家伙眼珠子一转。
“五叔,这么好的祥瑞要不要给皇祖父看看啊?就说是我们在城外发现的祥瑞!”
朱雄煐还有几分玩心,好奇地问道。
“还是算了吧,这可不是什么祥瑞,而是我们从街边店铺买的。”,朱橚想想被发现的后果,“先不说我,你小子撒谎肯定也要挨罚。”
听到这话朱雄煐下意识手心痛了一下,似乎被戒尺刚刚打过般。
“那还是算了,怎么能骗皇祖父呢。”,他的脖子不由得一缩,最怕的就是被打戒尺了。
走到院子后,朱橚看着地上的花圃想到了什么,“雄煐啊,你手上的稻穗不但能看,还能种呢,不妨就种在这花圃之中。”
“种?”,朱雄煐看着稻谷有点干瘪的长稻穗,“五叔,种地是怎么种的。”
“种地就是,”,朱橚说到一半,忽然发现自己被问到知识盲区了,他也没有亲自种过地。
只是知道百姓一年里劳作很辛苦,具体的种地方法却是不甚知晓。
“五叔你不会也不知道吧。”,朱雄煐见他久久没能回答,小脸浮现几分怀疑地问道。
“咳咳。”,朱橚尴尬地咳嗽了两声,“种地有什么难的,不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嘛!你先去换衣服,出来了我再和你讲。”
“好!”,朱雄煐不疑有他,蹦蹦跳跳地跑到房间里换衣服。
朱橚连忙转身向着兴安喊道,“快去,找个会种地的太监过来,知道种地的也算!”
“哦,好!”,兴安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转身向着后面跑去。
等朱雄煐换好衣服出来后,院子里已经多了个年长的太监,看着四十多岁。
“你之前是做什么的?”
对方毕恭毕敬地回道,“禀周王,小的是尚食局烧柴砍柴的。”
“你会种地?”
“是,小的年轻的时候在家里种过几年地,后来交不上赋税就把地卖了背井离乡找活路。”
立朝之活,宫中的太监层次不齐,不全是年纪小的,还有岁数大点能干活的。
“五叔,快点和我说种地!”,朱雄煐蹦蹦跶跶地跑过来。
“咳咳,你来给皇长孙殿下讲讲种地的过程吧。”
那四十来岁的太监对着朱雄煐跪下行了一礼,“见过皇长孙殿下。”,才开始紧张地说道。
“殿下,种地之前先要整地,也就是用匍蓑把土块都犁过一遍,把大的土块和杂物都清理干净了。”
“匍蓑,那是什么?”,朱雄煐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东西,还有点好奇。
年长太监比划解释了一番,是专用来犁地的。
朱橚在旁边听得也挺认真的,他之前去凤阳关注的都是百姓的冤屈和赋税问题,没有深层次地了解百姓的日常生活。
“整地之后,之后就可以,把稻谷给种下去了。”,被盯着的太监说着还有点紧张,讲解断断续续地。
“原来如此,种地原来也不难嘛。之后就是等着种子发芽,然后等着收获吧!”,朱雄煐若有所思地说道。
年长太监欲言又止,又不敢反驳对方,只是低着头。
朱橚见状一巴掌拍在朱雄煐的脖子上,“仔细听,人家还没说完呢。”
“你都记得什么慢慢说,说的仔细一点,之后本王大大有赏。”
对方深吸一口气,回忆着十多年前的记忆,“是,殿下。在播种稻谷之前,先要给苗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