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幺的内心在这一刻是恐惧的,并不是棋局变得对自己不利,甚至严格说起来,整个棋局是对白子一方更加不利。 他内心的恐惧是因为未知,是因为失控,是因为变数。 他原本认为自己已经搞清楚了自己的对手,知道对方的上限在哪里,底线又在何处。然而在这一刻,遥幺却发现自己竟然从未真了解过自己的对手,甚至可能连对方的边儿都没有摸到。 另外,对方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彻底打乱了自己的计划,虽然也可以将之理解为,这是对手自暴自弃的发疯举动。可如果这一切,都是对方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呢,那可就太可怕了。 仅仅就是这一手,遥幺就已经感受到局面失控,他所担心的是接下来,局面会一步步继续失控下去。 最后就是对方的手段,让局势的发展充满了变数,他无法判断棋局的走势,自然也就难以制定应对之法。就好像一匹发疯的马,在拉着一架车在悬崖边狂奔,偏偏自己只能看着无力阻止。 也就在这个时候,遥幺突然心生警兆,而他整个人也从那诸多的负面情绪中,努力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 最关键的是,从幻空调整棋局位置到现在,已经快要过去三息的时间,如果他再不出手,那么自己将会错过一次落子的机会。 遥幺终究不是阵法对手,之前阵法在面对巨大的变化中,超出了计算和推衍的极限,结果就白白错失了一次落子的机会。遥幺并不是阵法那种死物,他虽然还没有完全想好,却并不影响他凭直觉展开行动。 只见遥幺迅速选定了两处位置,然后便将这两处位置调换,他没有搞清楚幻空的意图,也没有想好应对之法,那他就干脆按照原本的计划行动。 棋局调换完毕,棋局看起来又重新安静了下来,只不过对遥幺来说,现在的他仿佛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煎熬。他急于看到白子有新的动作,又害怕对方的出手。 就在这种煎熬当中,时间终于来到了接近三息,棋盘上同样有着两处区域被圈出来,然后就直接进行位置的调换。 遥幺这一次虽然没有像之前那般,失态的完全愣在当场,可是他却瞪着双眼,口中嘀嘀咕咕咒骂了一句。 又是一次出手,又是一次无法理解的行动,在棋局上两处无论如何都不能理解的地方,就这样调换了位置。 可惜遥幺无法见到自己的对手,甚至根本无法与对方有任何交流,否则的话他现在恐怕要破口大骂,甚至想要狠狠质问对方,为什么要破坏棋局。 因为无法沟通,他只能将一肚子的脾气和话,都咽回到肚子里。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现在的自己,与之前决定使用灰子,以及后来全力破坏白子的时候,简直就判若两人。 遥幺甚至没有发现,自己的心已经乱了,他虽然表面上认为,对方是在垂死挣扎,觉得那就是在故意破坏,属于一种自暴自弃的作死行为。 然而如果他真的那样认为,又为什么要如此激动,大可以平静面对。正因为情况并没有那么简单,所以遥幺才会表现的如此激动。 只不过这一次的遥幺,比起之前更加冷静了一些,他明白棋局还要继续下去,自己不能被对方彻底乱了自己的节奏。 努力稳定状态收拾情绪,将注意力放在面前的棋局上,然后努力观察,并在心中默默计算着,最后他选择了两处位置调换棋盘。 其实他在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也想过放弃这一次调换棋盘,而是专心与对方通过落子的方式决一胜负。 就在遥幺控制着即将落子的一瞬间,他突然之间就反应了过来,同时也为自己暗暗捏了一把汗。 ‘该死,我这是彻底被他乱了心神,怎么能够出这样的昏招。眼下调换棋局,已经不仅仅是为我创造更好的局面,更是要阻止对方不能够进一步的破坏棋局。 如果我现在放弃,只会让对方更加的变本加厉,那到时候只会让局面变得更混乱,那岂不是正中对方下怀。’ 遥幺为自己刚刚的想法而后怕,同时又努力的告诫着自己,越是在这种时候,就越是应该冷静下来。 静下心来观察了一番棋盘上的变化后,遥幺选择了两处位置,并将它们迅速的调换。 幻空出手仍旧毫不客气,依旧是那种一副,势要将棋局彻底搅乱的架势。 遥幺见此情景,先寻找了一番后,发现并没有适合调整的位置,于是他便开始选择了落子。随着一处灰色光点亮起,一排白色光点转变成为灰色。 轮到幻空的时候,他倒是不客气,即便是选择了一处靠近边缘的位置,也仍旧将棋盘调换了一次位置。 此时的遥幺相比起之前,看到眼前的一切时,已经能够用相对冷静的状态面对。所以在看到遥幺再一次调换棋局的时候,他心中却是在冷笑的想着。 ‘我调换三次,你就调换三次,觉得这样一来便不吃亏?幼稚,如此幼稚的行为,我竟然还会对你有所忌惮,看来我也是自己吓自己啊!’ 遥幺这么想,一半是为了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相信对手不过就是个没有什么脑子的疯子。另外一半他也确实认为,对方最后一次调换棋盘位置,没有多大的意义,甚至达不到之前那种搅乱棋局的目的。 遥幺很快就不再去考虑,幻空最后一次调换棋局,而是专心致志观察现在的棋子分布,并思考接下来该如何落子。 不得不说幻空刚刚的举动,乍一看去的确吓人,然而当真正冷静下来去观察又会发现,其实都达不到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程度,最多就是杀敌五百自损一千。 不过就算是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