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趴在地上,还在因为刚才目睹的事情震惊失神的诺亚。
也差不多得了。
“你也看到我的演示了,我跟宗教没有任何关系。”
我开口,“火就是这种东西,人只要经过练习,都可以直接——”
诺亚开口:“你才应该做圣子。”
我:“……”
我:“啊?”
神袍凌乱的圣子金发披散在身上,手指摸到了那把金色的钥匙,踉踉跄跄地跪行着爬到我的脚边,将钥匙双手捧给我。
“你才应该……”
带着潮红的美丽脸庞仰起来,诺亚脸上闪着癫狂的神色,他流着泪,仰视着我,
“我不配,是我配不上……这个神圣的职位……”
“你才应该侍奉神……”
“是我失职,我是有罪的人,我不配……”
我……
我要气吐血了。
一时之间,我不知道是因为易感期气血上涌,还是真的气上头,但总之我趴在椅子上,是真的没力气跟他rap了。
我有气无力,虚弱地抬了抬下巴,示意门,“你先……给我弄出去……”
然后就陷入了黑暗。
……
……
我再次醒来时,睁开眼,看到的是一个木制的屋顶。
还在教区。
“我给你打了抑制剂。”
声音开口,竟然是里昂的嗓音。
“你现在可以走了。但如果你需要,我也可以让教区里的医生来给你看一遍。”
我转过头,果然看到了年轻的教授。
几天不见,黑发男人脸色略有些苍白,但他见我看过去,那双狭长的眼还是弯了弯,
“加栗,好久不见。”
我:“……”
我:“6。”
里昂:“……”
“诺亚呢?”
“他去罪诫室了。”
我:“哦。”。估计又去抽自己了,我服了。
至于里昂,我可没忘了他跟金发疯子是
好友这件事,我坐起来,身边我的手机也还给我了,我刷了几下,给我哥发了个消息让他找人来接我,
“多谢你的钥匙,”我说,“平白无故,我差点多了个孩子。”
我踉跄着下床,里昂过来扶我,我睨了他一眼。
里昂喉结滚了下,“抱歉,诺亚不能知道我和你的关系。”
“而且我本来以为有了钥匙,你可以有筹码,我没想到他会给你下药……”
“打住。”我说,“闭嘴。不然我现在就骂不死你。”
里昂果然没再说话。
他扶着脑袋还晕的我走出去。
里昂两只手都放在对的位置,在我身边规规矩矩的,我还真有点不习惯。不过我现在脑海里是另外一件事。
“你在哪里弄到的那把钥匙?”我问他,
“我有点眼熟——为什么?”
“……你不记得了?”
“不记得。”我刚说完,回头,“怎么,难道我应该记得?”
里昂顿了一下,他比我高一些,这样侧过脸,我正好能看到他微微抿起的殷红唇角。
“也是。”他说,“法院记录显示,你那晚断片了,记忆都是碎片化,甚至不能作为指证证据。”
我站住了脚步。
里昂回头看我,“加栗……?”
我有点发懵。
站在原地。
因为在一瞬间,我……
之前才看到的祈祷室内的烛光,朦朦胧胧弥漫成一片,像是两年前,在N城,熊熊燃烧的……火光。
我看到了画面。
火舌纷飞,海边燃烧的教堂内,酒瓶倾倒。
当啷一声。
带着血迹的尖锐的酒瓶碎片被扔在了地上。
甩掉我手里的碎片,我低头注视着痛苦地捂着左眼的诺亚。
金发旖旎凌乱地摊在地上,粘在那张美丽的脸上,他甚至还在笑。
“以眼还眼。”我说。
血流不止,血腥气,烧焦的木头气味,还有酒气混杂在一起。
手上拿着一瓶酒,我抜开了木塞。
嘭地一声。
“我这个人,喝多了酒会断片。”
“断片,我说的证词,就不足够作为指证你的证据。”
“但为了让哥哥放心……这个官司我一定还是会和你打。”
“请你的律师来吧。诺亚。幸运的话,你不用坐牢。”
我说,踉跄着支撑着身体,拎着一瓶酒,走向门外,
“这是我还老神父的人情。”
走出了教堂,大海无垠,深夜的海边的风无休无止,吹起了我的头发。
哗啦的海浪声,让我一下回到了人间。
刚刚才把我救出来的青年,脸上蹭着灰黑,衣服也剐蹭,正站在那里,他有力地架住了我的胳膊。
“……这下算我欠你小半条命了,我该好好谢谢你。”
被他搀扶着顺着海边往前走,我一脚深,一脚浅,断断续续说。
“怎么……谢你好呢?”
我侧过眼看他,而他那双桃花眼,正垂下来,一瞬不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