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你这点本事还想着在我面前撒谎？”玄斯濯眼带嘲讽睨她一眼。
像是终于找到可以为她做主的人似的，乐宝呜呜哭着抓住玄斯濯的衣袖不住地抽鼻子。
玄斯濯盯着衣袖那块瞧了又瞧，额头青筋崩起，但最终还是移开视线，忍下。
“我，我弟弟，他好可怜。”
“他娘为什么要打他，呜呜呜，总是虐待他，乐宝好难过。”
“弟弟好可怜啊，安姨娘……”
乐宝断断续续地解释经过。
玄斯濯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太子哥哥，你说这是为什么呢？他娘亲怎么会不爱他，乐宝从小没有娘亲，但是乐宝知道我娘亲是最爱我的，所以她给我起名叫姜与乐。”
“可是，我弟弟的娘亲究竟是为什么呢？”
乐宝哭得伤心，不解地看着玄斯濯。
雾蒙蒙的眸子里盛着疑惑和迷茫。
她抽抽鼻子，把眼泪糊在玄斯濯的衣袖上。
“啧。”玄斯濯嫌弃地看一眼自己的衣袖，有些不忍直视。
但现在要是推开这个小哭包，指定会哭得天昏地暗。
“这有何难，既然这样，杀掉就是。”
“……”乐宝噎住，没忍住打出一个大大的嗝。
怔怔地看着他。
真不愧是你啊，玄斯濯。
乐宝反应过来，连忙摆手，认真解释道：“不，不能杀，这是我弟弟的娘亲。”
她眼含崇拜望着玄斯濯，开口：“太子哥哥，你这么厉害，一定知道这是为什么吧？一定可以帮乐宝的弟弟吧。”
“咳。”
玄斯濯不自在地清清嗓子，迟迟张不开口。
他哪里知道那谁，谁，安啥的，为什么要这样。
他哪里有闲心去管这种事。
但是他能直接这样说吗？
这小孩如此相信自己，总不能把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毁于一旦吧。
“当然，但是我为何要告诉你？”
“额……”
乐宝无话可说，挠挠脑袋，尴尬笑看着玄斯濯。
“太子哥哥，你就告诉我嘛，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乐宝不厌其烦地摇着他的手臂，不停地重复这三个字。
弄得玄斯濯脑海里写满一大片，差点要忘记该如何写这三个字。
玄斯濯冷着声音，凶道：“松开。”
“我不。”
乐宝嚣张地大吼一声，对他说的话无动于衷。
叛逆地双手并用，紧紧抓紧他的袖子。
挑衅地朝他重重地“哼”一声。
玄斯濯差点被她这番动作气笑，他阴恻恻地威胁道：“再不松开，就别想知道答案。”
吓得乐宝连忙撒手，对他讨好地笑。
“太子哥哥，我松开，你快告诉我嘛。”
“本宫告诉你有什么好处？”
玄斯濯缓缓靠坐着假山上，侧身望着她，眸子里倒映出乐宝的身影，阴戾的眸子这一刻似也染上烟火气。
“太子哥哥，你想要什么，乐宝有的都给你。”
“这样吧，你回去找一篇最好的故事，明天念给本宫听，如果本宫满意了，就告诉你。”
“好！”
乐宝信心十足地一拍胸脯，一口应下。
她看得话本还少吗？
更何况她在现代位面可是看电视的一把好手，各种各样的电视剧她都涉猎过。
怎么会讲不出一个让他满意的故事。
这条鱼可算是上钩。
乐宝在心里松口气。
等到约定时间，乐宝给玄斯濯讲故事，却发现他在盯着自己发呆出神。
思绪都不知已经飘到何处。
不是吧，这就要折戟了吗？
她寻思自己这个故事也不无聊啊？
乐宝越讲越心尖直颤。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乐宝伸出手，在他眼前晃晃，示意他回神。
“嗯？”
“你去找暗十，他会告诉你。”
玄斯濯没有再为难乐宝，很是干脆利落地指指暗十。
“谢谢太子哥哥。”
道谢完，她欢快地撒腿跑到暗十面前询问自己想要的答案。
玄斯濯斜坐在靠椅上，一手撑着头，一手搭在腿上。
望着乐宝的背影，眼神里是说不出的温柔。
儿时知道姑姑会每晚给程若悦讲故事哄她睡觉后，玄斯濯便一直期待着母后也会像姑姑那样。
可惜一直没有等来，他还记得，那时还年幼的自己巴巴地盯着程若悦，心里的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