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宋远峰皱了皱眉,看向一旁捏着树枝站得笔直的云昭,有些犹豫。
秋芙见状,急忙捂着被染红的胸口,哭诉道:“师父,您方才也瞧见这个丫头对我意图不轨,她想杀了我夺走我的玉佩。”
“若不是师父您及时赶到,我怕是......怕是已经变成了一堆尸骨。”
说着说着,秋芙的手摸上胸前的玉佩,声音如泣如诉:“我知道我不该提这样的要求,让师父为难。可我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我的母亲为了在妖兽口下救我耗费了全部的灵力,而她和她的家人,为了谋财居然下毒害死了母亲。”
宋远峰目光一冷:“你说......什么?给你玉佩的人......死了?”
秋芙挤出了几滴眼泪,又哭道:“母亲当时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可她还是拼尽全力和她的父母同归于尽。明明她们才是坏人,这个人却说是我害死她的父母,对我穷追不舍,甚至召唤了狼群来攻击......”
云昭听着秋芙胡编的瞎话,心头暴怒,握着树枝的手气到发抖。
这个人居然如此污蔑她,如此编排她的母亲。
真是最罪无可恕。
“住口!秋芙,你根本不配提到我的母亲!”
云昭几乎是瞬间便朝着她冲了过去,可还没跑两步,整个人瞬间被提到了空中,四肢动弹不得。
宋远峰冷冷地看向她:“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都想对我的徒弟下手,果真是个蛇蝎心肠。”
宋远峰已是元婴之境,他只远远一挥手,云昭便感觉一只看不见的手掌扼住了自己的喉咙,口腔中的空气骤然被抽空。
看着宋远峰脸上与一样看着她如同看一只蚂蚁的目光,云昭强忍住窒息感,一字一顿嘶哑道:“碧云宗宗主,原来不过也是个不辨是非随意践踏他人之命的蠢货!”
宋远峰脸上的杀意更甚:“小小年纪恶毒至此,该死!”
他的指尖微微弯起,云昭只感觉下一秒自己的喉管就要被捏碎。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蓝色灵盾从天而降,落在云昭面前,瞬间斩断那双看不见的手,空气涌入云昭的鼻腔,她跌落在地捂住喉咙,喘着粗气戒备地看向天空。
“谁!”宋远峰早已不耐。
“这个小丫头说得倒是不错,碧云宗宗主,蠢货一个。”
随着爽朗的女声出现,一个人影也渐渐浮现在半空中。
云昭抬头看去,只见一位穿着浅紫色长衫的女人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柄扇子上,手中拿着一个酒葫芦,似笑非笑地看着地上的宋远峰。
她英气的脸上有些岁月的痕迹,眼角已经有了细细的纹路,可那双眼睛却是澄净又明亮,就连和天上的月亮比起来也不落下风。
云昭的脑海里突然闪出一个名字。
青岄宗宗主——青爻。
曾是碧云宗旗下弟子,与宋远峰师出同门,虽入门时资质平平,可后来却突然一飞冲天成为碧云宗首个突破金丹之境的弟子。
大家都在说,她会是碧云宗的下一任宗主,可不知为何,却在几年后突然离开碧云宗,云游四方。
修真界众人以为她会就此销声匿迹时,她又在边塞自立门户,创办了青岄宗。青爻性子跳脱,不拘一格,在界限分明的修真界树敌无数,青岄宗自然也成为宗派中的异类。
可云昭却是在碧云宗一个老人口中听说过不一样的青爻,放浪不羁,自由自在,云昭虽从未见过对方,可今日一见,便可以肯定,这人就是青爻。
果然她立刻听到了宋远峰带着怒意的声音:“青爻,这是我碧云宗之事,轮不到你插手。”
青爻仰头咽下一口烈酒,笑道:“那个是你新收的弟子没错,可这个小丫头。”
她的手指指向云昭:“却不是你碧云宗的人吧。”
“她伤了我的徒弟,自然该付出代价。难不成你要护着她?”
青爻耸耸肩:“我就是路过,看到一个元婴修士居然对毫无修为的小姑娘出手,有点好奇而已。”
“要我说,这种死仇,要是借了别人的手那就没什么意思了,倒不如让你的小徒弟自己动手,这才过瘾嘛。”
听见青爻的话,云昭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目光牢牢钉在躲在宋远峰身后面露恨意的秋芙身上,朝着她扬了扬手指:“秋芙,你敢吗?”
青爻倒是没想到她的动作,她拍了拍手,笑了一声:“有意思,宋师弟,不如就让你的徒弟练练胆呗,以后修行遇见的对手可比这个小丫头可怕多了。”
秋芙紧紧拽着宋远峰的袖子,语气娇弱:“师父,我是不是拖累你了?我不想师父为难,我已经没有母亲了,现在能够依靠的只有师父你了。我方才只是太过害怕,但现在细想起云昭她也不是个十足的坏人。我想若是她能够得到感化,以后一定也能成为一个正常人。”
这一句话又撩起宋远峰心中之痛,他的目光在云昭身上游离片刻,突然道:“既然方才我出手未成,那就说明我今日本就不该杀你,兴许我们之间还有一些缘分。”
“你灵根未开,却也不是不可修炼,若你愿意放下仇恨,朝秋芙真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