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爻正吊在那个金网里,身上覆盖着一层奇怪的光晕,像是将她牢牢锁住,动弹不得,云昭甚至还可以看到青爻脸上冒出来的痛苦。
她的脑袋轰的一声,其他所有人所有声音都消失了,只能看见在微微挣扎的青爻。
云昭脚下一顿,飞鸿伞瞬间停在了原地,红锦疑惑问着‘怎么了?’可目光一扫,却也瞪大了眼睛。
“师父!”
红锦腰间的红绫立刻飞出,脚已经踏上了红绫的边缘,几乎是迫不及待要飞到青爻身边,云昭却突然一伸手,将她拦住。
“师妹!师父她危险啊!”
云昭却突然低声吼道:“不能去送死!”
前方的飞舟少说也有百来艘,其中坐了多少修士不言而喻,连青爻师父都能被他们困住,自己和红锦贸然前去,又如何能安然归来。
被她这么一吼,红锦也冷静下来,只是依旧慌乱地在伞面上打转,一边敲着头,一边低声对自己嘟囔:“快想出办法呀你这木头脑袋。”
云昭强迫自己冷静,透过飞舟的缝隙看着那葫芦状的金网,这是什么阵法,这是什么阵法...她闭上眼强迫自己拼命去想,此时无比恨自己平日里怎么不多多研究阵法,不好好修炼,若是真成了化神大能管它什么阵法直接破了便是。
等等,化神大能!对阵法颇有造诣!
云昭抖着手从储物袋里掏出那个奇怪的通讯器,挂在耳朵上,心里不住地呼喊:‘兰若,你一定要在,求你,一定要在。’
上天终于眷顾了她一回。
“女儿,怎么啦?”
云昭急忙问道:“十万火急的大事,你知不知道一个葫芦状的金网,可以关住修士让她无法施展法术,而且还会有铁链将人吊起动弹不得的是什么阵?如何解?”
兰若轻快的声音想起:“束仙阵啊,还是我师父研究出来的呢。不过很多年没人用了,因为需要至少五个婴变修士或者元婴圆满之人以精血结合,可以使入阵人精神溃散,修为缓缓跌落。这以前可以用来惩罚那些穷凶极恶之徒的秘法,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呀?”
云昭又追问道:“怎么破阵?”
“只要找到结阵之人,想办法破了他们之间的连接,让阵型松动,束仙阵便会出现裂缝。”
云昭道了声谢也没时间和兰若寒暄,便直接挂断了通讯。她踩着飞鸿伞退了几步,掩在一团云后,云昭对着红锦说道:“师姐,你去帮大师姐,我要灵识出窍一会。”
“可你一个人...”
“没事,我离舟群很远,小心一些一定没有问题,而且还有滚滚在呢?”
云昭摸了摸滚滚的脑袋,小家伙像是也知道情况紧急,竟然伸出爪子朝着红锦挥了挥,云昭脑子里瞬间响起了滚滚的声音‘两脚兽,我可以的!’
红锦千叮万嘱地踩着红绫离开,云昭为自己贴了一张敛息符,随后盘腿坐下,灵识一动,半透明的灵蝶又脱离眉心,朝着舟群飞去。
云昭驱使着灵蝶飞得极快,她仔细地看着一座又一座飞舟,绕过一群又一群的弟子,却是一无所获,但就在她快要力竭之时,目光却停在了远处的一艘明显小了许多的飞舟上。
比起其他甚至能够容纳百来名修士的飞舟,这艘小得有点太过分了,几乎是其他的四分之一,甚至盯上还加了舟棚,根本看不清里面的人。
云昭有预感,就是这了,她拼命忍住头疼,将视线顺着舟棚的缝隙里钻去。
她看见了绛辰,看见了嵇乐生和其他几个陌生的面孔,围在一个奇怪的石架前,手中捏着一样的手诀,更奇怪的是,他们面前的石架上,有交缠在一起的鲜血,像被压缩的河,扭曲着交互又分开,但始终首尾相衔。
目标果然在这里,云昭正想撤回目光,突然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
一个她不认识的男人正面色有些紧张地问:“我们要不要先与她谈一谈,一直这样下去若她真死了,拿仙洞岂不是泡汤了吗?”
嵇乐生摇了摇头:“以青爻那脾气,你觉得我们去问她真的会开口?我看,她必定要吃够了苦头才知道这仙洞她必须得交。”
又一个不认识的人问道:“但...束仙阵现在已经让她毫无还手之力,我想我们派个人前去谈判总是可以的吧。”
这次换成了绛辰摇头:“那个青爻诡计多端,不可!就算要谈判,那也得等到她跌落至元婴修为!”
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仙洞......
云昭撤回了目光,灵蝶急速退散,几个呼吸间便又落进了她的眉心,云昭揉了揉酸胀的额角,有些发愁。
她当然知道那里便是结阵之处,但四周都是修士,里面结阵的又都是元婴圆满乃至婴变期的修士,她一个筑基九层的修士如何能敌。
但...云昭看向束仙阵中的青爻。
纵使再艰险,她也决不能退。
一番思索后,云昭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她踩着飞鸿伞从云中飞了出来,抄着小道朝着青岄宗后山飞去。
可半路上,却突然被人叫住。
云昭一转头便看见了结伴而行的乐枫和柳妤。两人坐在红莲上,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