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地方。
男人的手掌宽大无比,还带着热,宋吟被他扣在胸膛前,慢慢升起了困意,明明还有很多话想问,例如他们现在要去哪里、那些黑衣人为什么杀他、明天该何去何从、平城现在境况如何……
却是累到一句话不想说了。
他趴在卫慕青的怀里,眼睛半阖不阖,在快要睡过去时,突然违抗困意,倔强地抬起了头,说:“卫摇厢还在和那些黑衣人纠缠。”
卫慕青拍了拍他的背:“我知道,他们的目标不是卫摇厢,没看见人就会走的。”
宋吟安静地看着他,忽然又问:“卫澹生呢,他现在在哪?”
卫慕青默了一下,嘴角轻垂:“他在平城打仗。”
打仗,自古以来打仗没有不死人的,宋吟几根手指忍不住揪紧了卫慕青身上的衣服,低声问道:“他会活着吗?”
卫慕青的胸膛很宽阔,他让宋吟枕着自己,自己也累了,从平城一路过来,他没有一天合过眼,他神色疲惫,抬眼看了看天边的乌云,良久后才出声道:“说不准,看他命数吧。”
谁也说不准谁明天还能不能活着。
世事无常。
有人在今天被毒瘾蚕食,从人间堕入地狱,变成了自己最唾弃的模样,夜夜难安。
有人在今天为拖住日/本人,护一人前往幽城,被一剑穿心,泡在河水里从上游流到下游,离归家之路天悬地隔。
有人在今天和数十人在林间追逐奔逃,数次在刀口侥幸逃脱。
有人在今天在自小长大的平城浴血搏杀,看着手无寸铁的百姓被刀杀掠夺,看着亲如手足的兄弟相继倒下,心如火烧。
自叹人生,分合常相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