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吟还在白野家里,刚从洗衣机拿出洗好的衣服放进盆里,走出阳台就发现手摇器坏了,晾衣架降不下来,他又够不着。
他正一脸愁苦,身后突然伸过来一双有力的胳膊将他环抱了起来。
宋吟抱着盆小声叫了下,顺着宽阔的肩膀上一看,发现是迟晏寒。
他匆匆把衣服挂在架子上,便撑着迟晏寒从他的怀抱中滑溜溜滑了下去,转身走出房间,路过的墙壁镜子上映出一张不快的脸,还有紧抿的唇角。
宋吟不太开心,因为迟晏寒和白野不让他出门,说怕他出危险,他据理力争说自己这几天不会有事,但两人却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就是不让他出去。
他烦都快烦死了。
他走到客厅趴在沙发上闷不吭声玩手机,正在抽皮肤的关键时刻,头顶忽然压下来了一道高大的身影,白野微微弯下腰,和他说:“宝宝,我和朋友约好出去夜跑。”
白野和宋吟报备完,想起宋吟今天胃口不怎么样,便说:“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份焦糖布丁?要不要。”
宋吟后仰脑袋,白细的下巴尖抬着,躺在沙发上自下而上看空中的白野,愣了会,他重重别过头,伴随着一道哼声:“不吃。”
“真不要?”
“不要。”
白野轻轻蹙眉,似乎在奇怪宋吟对焦糖布丁突如其来的腻味,明明前不久,都快要把它当成正餐食用了一样,每天不吃一份好像都没达成每日指标。
今天怎么问两遍,都看起来没什么兴致?白野细细观察那张躺着的脸,没琢磨出什么,只好直起身子,“那我出去了。”
宋吟又哼:“你爱去哪去哪。”
他抱着手机转到沙发那一边,仿佛很厌烦白野,只有这样才能眼不见为净,手指又戳起抽奖池,然而当屏幕上方冒出特效时,宋吟却没去看抽出来的皮肤是什么。
他第一时间竖起白净的耳朵,留心着身后白野的动静,嘴巴好似干涸一般,忍不住舔了舔,心情躁动……他想,白野应该知道他不是真的不想吃吧?
白野正低头在门口系球鞋袋子,迟晏寒突然从厨房里出来,看到白野要出门的动作,随口道:“冰箱里鸡蛋快没了,回来在生鲜超市买一筐,顺便买份焦糖布丁。”
白野把鞋带利落系好,站起来,“问过了,他不想吃。”
“不想吃?”迟晏寒也知道宋吟对那东西的热衷和狂热,所以不由皱眉质疑道,“你听错了吧。”
白野嗤道:“我耳朵又没出问题。”
“这不是很正常?人本质是爱喜新厌旧的动物,不会对一样东西永远热衷。”
“之前喜欢是喜欢,阻止不了后面会讨厌,他吃太多吃腻了,不想再吃,买回来放到烂也不会吃,我回来买几袋牛奶吧,布丁就不买了。”
正说着,后面没骨头躺着的宋吟突然动作幅度很大地站起来,连刚抽出橙色皮肤的手机都掉到了地上。
白野和迟晏寒同步转过头,就见宋吟跑到了卧室,关门之前恨恨瞪了白野一眼:“我讨厌你。”
白野:“???”
在白野认识的人中,宋吟是唯一一个说话总是绵绵的、软软的人,朋友都说白野是钢铁直男,对这类人最不感冒。
但现在他偏偏却是和这类人纠缠在了一起,每天追着人跑,甚至临到出门前白野还在想宋吟的异常态度,想到最后,都没想出为什么突然遭到宋吟的讨厌。
白野的朋友大多也是富家太子爷,都住在附近,平常也约着经常出来打球夜跑,这天看见白野出来后一直阴沉的脸,几个嘴巴不把门的都不太敢说话。
跑完两小时,几个男生都歇菜了,撑着膝盖站在小路边上拿衣角擦汗,有人潦草把衣角卷起来,罩头往下把全部擦过一遍后,抬脚就说要去买水。
有男生在后面风轻云淡地招了招手:“再帮我买个跌打药。”
说买水的男生一怔:“干嘛,你刚跑的路上摔倒了?”
“不是,”男生幽幽地说,“我这几天不是玩问灵吗,我就想着点一下上次在电影院旁边看见野哥那个小陪玩。”
男生看了眼他的脑子:“我问你干嘛买跌打药,你跟我说什么牛头不对马嘴的。”
男生坚强笑道:“别急,我正要说呢,我旁敲侧击问了一下野哥能不能点,话还没说完,野哥就赏了我一脚。”
众人正无语之际,远处的白野缓步跑过来停下脚步,他运动量是这些人中最大的,汗却出得最少,只在额头和脖子上浸着一些。
白野撩起衣角擦了擦脖子,放下时能看见线条坚毅的小腹上缓缓蜿蜒下一条水痕,他冷冷睨了眼男生,抬手将汗湿的头发往后捋。
路边已经有人在朝他们这帮人看,主要是在看中间最高的白野,肌肉线条结实流畅,即使不用力也处于轻微偾张的状态,简单的黑色长裤上衣。
下巴线条清晰凌厉,和友人说话时轻微勾着唇,斜睨人的视线懒散又嘲弄,让人觉得他应该是常年戴着帽子,牵着凶猛杜威出来的那种会玩男生类型。
“野哥,”有人嬉笑着将手肘搭在白野肩膀上,笑嘻嘻道,“刚才小厨说你欺负他,还踹了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