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是个不通人事,还能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呢,顶破天可能也就是陪他玩玩,给他买点糖吃的事。
秦昭目光幽深,听见宋吟答应,便朝河岸边走去。
他连衣服都没脱,一个猛子扎下河面,几l个憋气摸到最底下后,浮出了水面朝岸边游过来。
宋吟有点愣,没想到会那么快,但手已经下意识伸过去,想要扶秦昭一把,可手还没碰上秦昭,他就被湿漉漉、浑身硬邦邦的身躯扑到了地上。
洁净的衣服瞬间沾上了泥,衣襟也落了水滴,宋吟眼睛都睁大了,当即伸手推开身上像一座山似的秦昭。
幸亏河岸的地面是沙土,摔了也不痛,再加上宋吟还没来得及恼怒,便看见了秦昭手里抓着的腰坠,他忙伸出手说:“就是这条。”
秦昭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掌,没有把腰坠递过去,而是沉默一秒,强调道:“别忘记你答应我的。”
“……我知道,”宋吟吞
() 了口口水,一开始他还不觉得有什么,可秦昭一强调,他又真怕秦昭狮子大开口了,他谨慎地看着眼前众人皆知的痴傻儿,“你想要我做什么?”
男人停顿了半秒,抬手把腰坠放到宋吟掌心。
指尖相触,烫得宋吟一抖,秦昭说:“还没有想到。”
秦昭话音落下的下一秒,宋吟就松了一口气,因为河边没人,他一口气松得格外明显,宋吟后背一僵,立刻伸手捂住嘴。
他耳尖发起红,面上却镇定、平静道:“好,我说话算话,你想到了再来找我。”
语罢,宋吟捏紧手中的腰坠,撑着手里的拐杖就转身走了。
丝毫不知道他刚将后背转过去,后面的秦昭目光就陡然大变,变得炽热,滚烫,仿佛要舔舐宋吟的皮肤,将每一寸软肉黏上唾液。
……
宋吟没想到和秦昭打交道会那么艰难,还有一种难以用具体语言形容的复杂感。
他几l乎是落荒而逃,几l步就远离了那处仿佛能吃人的河岸。
绵绵阳光下,宋吟用手背轻蹭过脸颊处的汗,刚一抬头,便对上了一双淡漠眼睛。
宋吟愣了一秒,忽的张开唇,惊喜道:“知殊!”
远处,一个约莫二十多岁左右的男人刚从家门口出来,偏头看向宋吟。
虽然瑶寨里不缺好看的人,但男人尤其有一种别样的风骨,身形竖直,眼瞳深黑,似是悬崖边上凌风傲雪的竹。
许知殊是昨天搬来瑶寨的,刚好就在宋吟底下那一栋房屋,那时宋吟刚起早准备出去散步,刚一出门,就见许知殊拿着两个简易的行李停在门口,被两个穷恶的刁民拦着打劫。
对方张口说要五百,许知殊眼中嫌恶,但似乎懒得和他们废话,一字不说从口袋里拿钱。
而就在要把钱交给对方的那一刻,他们脚边突然被扔过来一颗石子。
许知殊和那两人一起抬头看去。
只见宋吟收起手,偏头作势要往屋里叫人,那两个刁民也是外强中干的绣花枕头,只敢欺负外来人,怕宋吟真叫出什么厉害角色出来揍他们,赶紧掉头跑了。
许知殊就是在那个时候和宋吟互通了名字,他似乎忙着在屋子里安顿下来,只匆匆和宋吟说了两句话。
最后他说欠宋吟一个恩情,让宋吟有需要帮忙的可以来找他,说这些话时,许知殊态度很是疏离。
不过宋吟不在乎,他面颊覆着薄汗,几l步走过去,亮莹莹的眼睛看着许知殊,“你还记得昨天你说欠我一个恩情,叫我随时找你吗?”
许知殊一顿,嘴唇刚刚分开一点,宋吟就将拐杖扔下,扶着墙来到他背后,用一双豆腐似的胳膊搂住他的脖子。
那一刻,许知殊浑身如被电打过一般,整个人都绷紧了、绷实了,站在屋前僵硬不动,脑子似乎也停止了运转。
毕竟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刚见面第二次就直接从背后搂住他的人。
许知殊张了张唇,却是一个字都
说不出来,而后方已经开始使力的人开口道:“背我去邮局,我想寄信。”
说完,许知殊只感觉后背传来一股拉扯感,两条细细软软的大腿便覆上来,隔着两层衣物,缠在他腰侧。
许知殊今天上身穿了棉质的短袖,布料不算薄,却也能清晰感受到软肉忽然盘到身上、堆挤在肌肤上的触感,这还没完,宋吟两条小腿晃了晃,直接伸到前面来,交叠住。
那两只交错的脚掌就在眼前,许知殊无法忽视。
……很小。
似乎抵在他手心里,都没有他手大。
许知殊手指曲了下,闭眼把这些杂念驱出脑海,和背上自顾自爬上来的人说:“我不认路。”
他来瑶寨还没到一天。
宋吟语气轻快:“没事,我指给你,现在先一直往前走。”
许知殊手掌虚虚拢住,用虎口撑着宋吟的双腿,按宋吟说的朝前走去。
明明出门是想熟悉熟悉周围的路,现在却莫名其妙背了个人,许知殊呼了口气,脱口问:“你给谁寄信?”
话刚出口许知殊就感到后悔,信这种东西也算隐私,别人不一定会愿意说,说不定还会因为不知道怎么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