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德与现任妻子住的地方。”
滕冲一溜烟的跑了。
没一会,他又一溜烟的跑回来,“怎么回事?人不是被打后回来脾脏破了失血过多才死的吗?”
叶芝摊摊肩,“这要问他们了。”
“他们死不开口呀!”滕冲急死了。
叶芝眯眯一笑,“周围邻居怎么评价胡黄氏?”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柔柔弱弱,走路都怕踩死蚂蚁。”
叶芝道,“那你找拍被子的藤条时,顺便去看看胡黄氏的梳妆台衣服柜子,再去看看锅台锅灶。”
滕冲虽然不解这些跟案件有什么关系,但他还是一溜烟的跑去看了。
书肆包间隔壁,有位年轻公子歪坐在窗口,腿面上放一本书,胳膊抻在窗台上,看滕冲离去。
“他来找谁?”
手下人回道:“回公子,隔壁一瘦弱的小书生,这人姓叶,这段时间几乎天天来书肆看书,看的书很杂,什么都有,据留下的手抄,字写得不好,跟刚学写字的孩童一般。”
年轻公子转过头,“打听打听,腾冲找他干什么。”
“是,公子。”
大理寺,滕冲把搜到的藤条,看到的情景一一回禀给陆寺丞,“大人,此妇人在家里吃用精致,灶台却脏的积了几层油垢,根本就是表里不一之人,我便让人去了趟陈县,这一打听,竟打听到根本不是胡一德骗她死了妻子,而是她利用胡一德借宿,灌了酒,自己滚到胡一德床上赖上了胡一德,逼他把她带到京城,然后通过一哭二闹三上吊逼胡一德休妻娶了她。”
这谎撒的简直南辕北辙。
陆大人一拍桌子,厉声道,“来人,给三人用刑。”
第三日下午,滕冲又跑到了书肆,“叶小弟,那二人死咬失手打死的,但我觉得胡黄氏脱不了干系,你说还有什么能证明他们有意杀人?”
叶芝翻书,轻轻的道一句,“不是脱不了干系,而是主谋就是胡黄氏。”
“可……可……邻居们都……”
“眼见未必为实,可何况是耳听到的呢?”
说的云里雾里,滕冲急死了,“你就说这妇人如何指使人杀人的吧!”
“杀人倒是未必,但阴谋是真的。”
滕冲傻眼了,“小祖宗哎,你就别卖关子了,陆大人不急,你不急吗?你不是答应胡家前妻明天提人的嘛,你不说怎么结得了案。”
叶芝这才放下书,“第一层谎言已经破,查到晕倒女人身份就知道第二层谎言其实是个仙人跳……”
“仙人跳?”滕冲被点通了,高兴的转身就跑,“我马上拿画像去暗娼门。”
“等一下!”
滕冲听到这三字,如听仙乐,龇牙咧嘴笑问,“是不是提醒我第三层谎言?”
叶芝:“胡家搜彻底了吗?”
“你指的是……”
“死者胡一德心思全在前妻儿女身上,去问问两个铺子最近是不是落到儿子户头上了?”
滕冲似明白了,又似不明白,“那我在胡家会搜到什么?”
“设个仙人跳为了玩?”
这下子腾冲完全明白了,拍拍头,“我懂了……我懂了……”转身就跑。
隔壁,下人附到公子耳边,“那个被医馆举报的案子,滕冲摸不到头绪,找姓叶的指点。”
“裴景宁的人就这点本事,破个这么简单的案子都要找高人……”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年青公子沉默了。
手下人小声问,“公子要会会姓叶的吗?”
滕冲跑回大理寺,陆寺丞要下值被他拦住了,“大人……大人,案件有进展,那女人根本不是年青人的未婚妻,她是暗门娼妓,男人雇她演了仙人跳,目的是引胡一德上勾。”
“然后呢?”陆寺丞问。
滕冲说:“当然是为了讹银子。”
十件案子,九件跟钱有关。
陆寺丞问,“你调查到男人了?”
滕冲兴奋道:“胡家用的柴禾、饮用的山泉水都是男子提供的,胡黄氏跟他有首尾,眼见铺子都给了前妻儿子,她坐不住了,便与姘夫雇了一个暗娼演了一出外出逃荒晕倒在铺子前的戏码,又把胡一德勾引到租住的院子里灌了酒演了出仙人跳。”
滕冲找到了藏在墙缝里的保证书,上面写着补小娘子的清白名誉费一千两白银。
对于普通人来说,一千两真的很多了。
陆寺丞加班审人,三人开始死扛,最后被雇的暗娼承认了演戏,胡黄氏与姘头也被陆寺丞击破,承认杀了人。
“但我们真不是要打死他呀,就是为了吓吓他,让他拿银子出来。”
陆寺丞冷哼一声,“胡黄氏,到现在,你还嘴硬,得知胡一德根本拿不出一千两后,你便下手用拍棉被的藤条打死了他,何来‘失手’二字,看似柔弱妇人一个,实则心肠歹毒,法理不容,不杀你,天理何在。”
案子结了,滕冲还是有两个地方不明白,怎么就能打的恰到好处,怎么还能回来,还能站在门口骂人。
“据我调查,胡一德平时不骂人的,为何那天就骂人了呢?”
叶芝坐在书肆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