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芝回道:“沈家怎么可能任由一个独子到二十三四岁不成亲,他们不上族谱的唯一原因,就是知道他们的儿子很出息,正妻之位留给了将来门第显赫的儿媳妇。”
“男子成年娶房妾氏很正常。”
“如果女子以正妻之名被骗进来做妾氏,大人觉得这位女子会怎么样?”
“报复?”裴景宁一哂:“沈文宴六年前就已被斩杀,这仇还有意义吗?”
有没有意义?叶芝还真没法回答,猜测‘陈世美’,不仅仅只是推理,还有作为女人的一种直觉,但这种话没办法对裴景宁这样的男子讲。
像他这样的男子,一出身人生就是顶级配置,应当没有尝过爱而不得或是被心爱之人抛弃是什么样的滋味。
叶芝沉默。
裴景宁眉头不自觉凝起。
感觉氛围不对,叶芝醒神,“这世上除了父母、妻儿,最了解自己的除了朋友,还有政敌。”
这话有见地,裴景宁扬眉。
叶芝道,“六年前,沈文宴的政敌扒出他在家乡成过亲,有一儿一女,可谓女儿双全。”
随着沈文宴归于尘土,御机营已把他的名单列到档案里尘封,还真不知道他儿女双全。
裴景宁起身,“这案可以呈结了。”负手离开沁芳宅子。
“是,大人。”叶芝拱手。
滕冲摸不着头脑,“凶手呢?是谁?”
“当然是那个有着古胴色肌肤的青年男啦!”
“啊……他在哪里?”
叶芝下巴点向秦叔,“带滕捕头去抓人。”
秦大川带路。
滕冲还是一脸蒙,“你……跟裴大人不去?”
“一个个小小的喂马夫让大理寺少卿亲去?”他的脸得有多大?
实则,叶芝暗暗吐槽,该缴获的都让裴大佬缴获了,余下的都是小喽喽们干的活,大佬才不会去呢。
命苦!
原来是这样,滕冲赶紧叫上张进等捕快去抓人,想想不对劲,又转过身来,“一个喂马夫咋进的郡主内室,肯定有放水的丫头婆子,是谁?”
“给他放水的丫头婆子管事好几个呢,放心,这些人早就被大人的衙差圈进牢房了,就等最后动手的凶手了。”
实锤了,滕捕头昨晚确实睡的跟猪一样,外面那么大动静都没听到。
叶芝负手,摇头晃脑,离开了沁芳郡主漂亮的大宅子,走出门时,还忍不住回头望了眼,什么时候她才能拥有这样豪华的大宅院。
人与人就是不同!
有人出生就在罗马,有人历尽千难万阻才能到达罗马,当然也有人穷其一生也到达不了罗马,更有甚者都不知道罗马是什么。
叶芝想想,她已经站在大魏朝京城了,还是大魏朝高级署衙里的公务员,也算幸运!
滕冲他们去抓人,叶芝准备直接去大理寺,一拍脑袋,小毛驴还在大理寺,咋回?
正发愁,一青年男子牵马过来,“叶大人——”
男子身上的侍卫服,叶芝似曾见过,“你是裴大人……”
“是的,小的是大人的护卫,大人有事要处理,让小的送匹马给大人骑。”
“送?”叶芝心道,是她理解的‘送’吗?
侍卫一脸笑容:“是的,叶大人,这匹马以后就属于你的了。”
叶芝眉毛高高抬起,好久没有落下,裴景宁这厮什么意思?这是对昨天晚上大行动的奖励?
侍卫以为叶芝高兴傻了,也不着急,笑眯眯的等她平复心情。
平复个屁心情,叶芝暗自撇嘴,这是嫌她办事慢啊,有了马,还不累死她,原来封建大地主比资本家还会剥削。
哎!
侍卫见叶大人一会儿喜一会愁,“难道叶大人……不会骑马?”
那主人送这等好马给叶大人岂不是浪费?
杨福全一直跟着叶芝,见二人对话终于结束,忍不住开口,“叶哥,要是你不会骑,拿去卖,这匹马比我买的好,估计能值二十多两。”
二十多两?侍卫只能暗嗤,二百两也买不到这样的骏马,真是白瞎大人一片心意。
叶芝当然也看出这是匹好马了,绝对不止二十两,但没朝上限上想,就算想,估计也就百十两吧。
舍不得卖,就得留下为封建大地主卖命了。
“谁说我不会?”叶芝认命的牵过缰绳,一手拉绳另一只手扶马背的同时,长腿一跨,眨眼间,动作轻盈又快捷,如燕子翻飞落坐在高大的马背上。
一手缰绳,一手马鞭,傲娇的小眼神,微微下垂的嘴角,她总能毫不费力的惊艳众人。
小全子、侍卫等人都看呆了。
这就呆了?叶芝迎风扬脸,挥起马鞭,“驾……”
纤细的小身板瞬间英姿飒爽,赵柏都没来得及打招呼,他的叶小弟就如一阵风一样消失在他视线里。
原来不是他不会骑小毛驴,而是怕迅捷的动作、人的重量伤到小毛驴,这是心疼小毛驴,是对弱者的尊敬。
这就是他认的叶小弟啊!赵柏仰头,心之所向,天辽地阔。
当天,滕冲等人就抓到了喂马夫,大理寺要走流程,一直到三天后,大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