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驸马正要回答,儿子已经进了包间,“母亲——父亲——”
驸马夫妇齐齐望向儿子身后,除了两个侍卫没别人。
宁安公主一时有些失望,“子谦?”意思是就你一人。
裴景宁当没注意到公主母亲失落的心情,坐到他们夫妻二人身边,“刚来?”一桌子新上的菜,动都没有动过。
宁安公主撇了眼,都不知怎么回儿子的话,说吃过了吧,那这一桌子新菜算什么,说没吃过吧,这小子没把人带上来,只能浪费一桌子好菜了。
驸马爷忍不住问,“刚才好像看到叶评事了,她人呢?”
裴景宁给父母面前的茶杯添了水,听到老父问话,抬起眼,“与陆寺丞在楼下吃饭。”
“怎么不带上来?”明明都看到牵手了,咋不带过给父母过过眼呢?
裴景宁心道,你们以为我不想带吗?就在刚才他都把她叫出来了,可是叶评事突然说她肚子不舒服怕失礼于公主夫妻。
他当然知道叶芝是借口,也突然意识到带穿大理寺公服的叶芝到父母面前好像不太妥,于是便默认了她的借口。
裴景宁正想如何措词回复父母,白朗在门口回禀道,“叶评事知道驸马爷在这里吃饭,特来拜见。”
见驸马爷?一家三口马上明白叶芝以什么身份见他们了,好聪慧的小娘子。
驸马见公主高兴了,“赶紧请进来。”
白朗伸手把人领进来。
叶芝恭敬的给驸马夫妻行了大礼,“叶芝见过公主殿下、驸马爷,二位金安。”
宁安公主一脸慈母笑:“好孩子,不必多礼。”
“多谢公主殿下。”叶芝这才抬头微微一笑。
果然是儿子看上的小娘子,女扮男装,即便一张面孔素面朝天也如出水芙蓉般容颜清丽,气质脱俗,让她一出现,就自成一道风景,惹人注目。
宁安公主一边打量一边想,裴家有她这个长公主,儿子又有能力,无需联姻,让儿子娶喜欢的人,没什么不可以。
三人齐唰唰的盯着叶芝,害得她手心都出汗了,但面上不动声色,拱手道,“叶芝代家父感谢公主殿下、驸马爷及大人的提携之恩,家父说如果没有各位就没有现在的叶家,就没有现在的叶芝,请公主殿下与驸马你受叶家一拜。”
公主夫妻赶紧示意儿子去扶施大礼的叶芝。
裴景宁微笑上前,扶起了叶芝。
“多谢殿下。”
驸马爷在公主的示意下,笑着开口,“你这孩子也太客气了,还没吃上饭吧,子谦,让你的属下陪我们吃些饭菜不打紧吧?”
父母什么心思,裴子谦当然心知肚名,面带微笑,“那我就替叶大人谢过公主殿下及驸马爷了。”
叶芝连开口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只好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坐到桌上,原本只想象征性的坐下就离开,没想到驸马爷客气的很,连连让少卿大人给她夹菜,一个不小心差点吃撑了。
直到出了摘星阁,公主夫妻的马车消失在她的视线,她才放松的深吸一口气,今天这饭……怎么越想越觉奇怪呢?
裴景宁要送叶芝回去,被她好不容易拒绝,不行,她得吹吹晚风,一个人静静。
赵柏等到裴景宁走后也要送叶芝回家,当然也被拒绝,“多谢赵大人美意,有杨福全陪我,没事的。”
赵柏没勉强,点点头,“注意安全,早点回家。”
“多谢。”
叶芝与杨福全齐齐上了马扬鞭回家。
驸马府,一家三口一起到了家。裴景宁要回自已院子,被宁安公主拉住,“子谦,你是怎么打算的?”
父母今晚的态度,让裴景宁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他十分感激父母:“遇到合适的机会就向圣上请赐婚。”
“合适的机会?”宁安长公主听出了玄外之音。
“嗯。”
裴驸马不解,“你的合适是指圣上那边,还是大理寺这边?”
裴景宁敛眼,“都有。”
裴驸马看向长主公。
长公主眉头皱起。
次日,滕冲等人还没来得及出外勤就有案子过报过来,一个妇人死于家中,叶氏小团体并严大人一起去了现场。
这是位于商业街的粮食铺子,是典型的前铺后宅格局,粮食规模中等,穿过前面铺子,穿过天井,后面就是住人的院子以及存放粮食的仓库。
妇人死在卧室床上,衣不遮体,死前有发生过关系。
严仵作从头查到尾,“死者大部分印痕是欢爱时留下的,有反抗伤痕,从死者面色、鼻孔形状、口唇被压痕迹,妇人是被人捂住口鼻窒息而亡。”
叶芝一边查看死者,一边听严大人报尸格,与他查验的一样,妇人是被人捂死的,她拿放大镜把死者的身体从上到下摸排了一遍。
她脸颊边上有指纹,估计是凶手捂人时留下的,又在死者指甲纹里发现了皮屑、衣料丝,可能是死者反抗时抓到了凶手身体某处,一把勾住了衣料,又抓到了他皮肤。
滕冲根据现场摸排情况推测:“应当是一场姘夫情杀案。”
张进补充:“刚才我和滕捕头问过肖家仆从了,这妇人是肖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