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芝心目中,一直以来,都以为僧侣是超脱尘世,他们清修戒律、寻找灵魂归依,普渡众生,不曾想这些和尚蝇营狗苟,与世俗无异,甚至因为有特权,寺庙的营生居然比现代的资本金融还令人侧目。
现在再看到寺庙,她都不知道以怎么心情都对待了。
坐在苏记小酒馆二楼窗品,她一人喝着小酒,说不上是啥感觉,就是接触到的寺庙真的颠覆了她从影视剧看到的虚怀若谷、慈悲为怀的僧人形象。难道这才是真实的寺庙与僧人?
突然,移门被轻轻拉开,店小二站在门口恭敬的问道:“客官,有位客人路过,想与你喝杯清酒。”
客人?认识她?难道是裴少卿?这是叶芝第二次见到裴景宁的地方,今天她没约他,就是一个人过来坐坐,喝一杯小酒。
他来了,知道她一个人在这里喝酒,所以……
她展开笑意,“请他进来……”
店小二以为官人不好说话,没想到开口同意了,松开的转身,伸手作请,“大师请——”
大师?
叶芝一听这,蓦的朝小二身侧望过去。
六月夏日,天气炎炎,青年和尚一身宽大灰白僧袍,广袖轻拢,双手合拾,“阿弥佗佛,施主,我们又见面了。”
叶芝眉心几不可见一拢,不知为何,挡人的话脱口而出,“僧人也可以喝酒吗?”
作为和尚不都有清规戒律吗?
青年和尚面带笑意,施施然进来,合拾站在桌前,“佛主心中留。”
酒肉穿肠过。
叶芝暗嗤一声,面上不显,笑意淡然,既不赶人也不请人,就是淡淡打量着对方,总觉得对方身上有一种熟悉之感,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和尚好像听到了叶芝的心声似的,“施主,我们已经见过二次,俗话说事不过三,我们也算有缘人了。”
叶芝放下手中杯子,“大……”
“在下法号不染。”
这是铁了心要喝她的酒。
叶芝笑笑,“不染师傅这么想喝,我也不是请不起。”说完,扬手,“小哥,给不染师傅打一壶好酒带走慢慢喝。”
不染:……
二人目光相对。
叶芝笑的温和无辜。
不染微讶之后亦坦然一笑,“多谢施主。”
她伸手,一副请人出门,好走不送的微笑表情。
不染眉梢一动,“施主,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见就见呗,酒馆大街又不是她家的,她还能制止不让人进咋的。她正想着和尚不得劲呢,没想到还真有和尚凑上来。
余光里,不染和尚已经下了楼,刚好路过她窗口。
无意识中,一内一外,一窗一街,二人目光不期然又遇上了。
不染举起酒壶朝她一笑,作谢。
叶芝挤牙膏般挤出一点笑意,看着他施施然离开。
收回目光时,叶芝直摇头,她现在对和尚可没好感,都是一群披着普通众生大善人的外衣迷惑人的假道士。
喝酒的心情被打扰,叶芝也不想喝了,放下酒杯,吃了点清淡的小菜,扒了小半碗饭就起身离开了苏记小酒馆。
杨福全正在对面树下纳凉,见叶芝从酒馆出来,连忙牵马过来,“叶哥,走,咱们回去。”
叶芝一手拉缰绳一手扶马鞍轻盈一跃上了马,迎风而骑凉快的很。
今天是休沐日,叶芝正准备随便逛逛,张进不知从什么地方骑马过来,“叶评事,有案子……陆大人让你过去查。”
刑侦人是没有假日的,果然如此。
叶芝跟张进去了案发现场,一个中等客栈里的中等房间柜子里发现了发臭的尸体,此刻,柜子门是打开的,里面有两个布袋子。
冲鼻的臭味正是从布袋里散发出来,引得苍蝇嗡嗡横飞,到处都是。
滕冲已经带人封锁了现场,拦住了好奇的人群。
“叫严大人了吗?”
叶芝站在门口一边问话,一边戴口罩、手套等物。
“严大人马上就到。”
听到严仵作马上就到,叶芝并没着急进去,先看了眼客房,房间不大,但也不小,里面柜子、洗漱盆架、桌子等家具一应俱全,至少五十文才能住一晚,一般是赶考的举子、有点钱的小商人以上的人才会来住。
一般平民舍不得住有柜子有桌子的客房。
凶手至少是中产以上阶级。
叶芝环视了一圈房间,又仔细看了一遍房间的角角落落,除了柜子边上滴下的血迹,其余的地方没有血迹或是打斗的痕迹,从这两点来看,这里是不是案发现场,只是藏尸处。
叶仵作到了,“叶评事——”
“大人——”
叶芝拱手,侧身,让严大人进来。
不是一般的臭,严仵作都已经带上口罩了还被尸臭味熏的捂鼻,但作为仵作,他只是下意识捂了一下,马上进入工作状态。
叶芝看了看地上与柜子里淌下的血水,伸手沾了一点,在手里碾了下,由于六月天,天气太热,腐败的太快,暂时看不出死者的死亡时间。
严仵作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他解开了第一个袋子,围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