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拥翠楼,没有一眼看到赌台赌桌,入目的是高台,上面打鼓唱戏,正在演什么剧目,台下的人正看得津津有味。
叶芝转头看向周围,各式小贩穿梭其中,热闹非常,有点像勾栏瓦肆,倒是别有趣味,她找了个座准备坐下,一转头,赵柏正朝店小二似的人手里放银角子。
叶芝:……她怎么忘了,进这些地方都收费的。
赵柏感觉有人看他,转头,对上叶芝歉意的笑容,展颜走过来,“坐啊!”
“下次我请。”
“好啊!”
赵柏也没客气,笑容和煦,让她坐,但他没坐,而是转身寻找什么。
叶芝跟着他转头,突然就知道他在找什么,连忙先他一步拦住了小贩,“来一壶茶水,还要两碟瓜籽……”
赵柏见她抢着买小食,一脸无奈的朝他指了下,“你呀……”
“赵大哥出钱买座,我来点小零食。”
请人帮忙,总不能还让人出钱吧,虽说这点钱对赵柏没什么,但叶芝不好意思麻烦别人还让人贴钱。
赵柏也不是那等小家子气的人,见叶芝要买小零食也从善如流,便坐到小桌另一边,一边看戏,一边与叶芝聊天。
秦大川与杨福全围坐在叶芝边上,他们两人没心情看戏,一直寻找着长得微胖的男子,从二十多到四十多,只要有符合条件的,都轻轻提醒叶芝看过去,问她像不像凶手。
叶芝就是来寻凶手的,所以也一直留意大堂里人来人往,胖子很多,但直觉上没有她要找的人。
他们三人一直留意微胖男子,没注意到看似一直盯着戏台的赵柏,余光却一直追随着叶芝,在喧哗热闹的戏曲声中,苍白脸色中泛着的燥意戾气在叶芝与杨福全的低声细语中消弥在夜晚的喧闹声中。
原来有些人,那怕不说话,就是聚在一起,就似泉水清凉慰籍心灵。
二楼,拥翠楼老板正倚在无人注意的廊柱边,双手环抱,一副懒散浪荡公子哥的样子,朝某人呶了一下嘴,“你就放心让一个鳏夫陪芝芝?”
裴景宁正抱臂倚在廊柱另一侧,“你那狗嘴能不能洗洗干净。”
“嘿,那你说赵柏那厮是不是鳏夫?”
裴景宁冷哼一声,并不搭理他,“查你的秃驴吧!”说完,放下手臂,转身走了。
“喂,干什么去?”
回应赵祁安的是戏子们咿咿呀呀的小曲声。
他撇了下嘴,这家伙,要不是你,我来拥翠楼干嘛,真当我闲得慌呀!他亦放下手,起身离开。
不知不觉都到亥时初了(现代9点),对于京城过夜生活的人来说正当时,对叶芝这些明日还要上值的人就有些晚了。
她见赵柏看戏入迷,想想没打扰他,正要叫他小厮,准备对他小厮讲一声,他们先回去了,赵柏转过头,“叶小弟要回去了?”
叶芝点点头,“没什么收获,准备回去了。”
赵柏有些意犹味尽的看了眼戏台,“或许,凶手刚出来玩呢?”
叶芝摇了下头,“凶手是个顾家的好男人,此刻,他应当回家了,或是在家里陪着家人。”
赵柏不相信似的看向她:“为何?”
“这个……”叶芝一时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犹豫了一下说道,“暂时还是我的推测。”
赵柏觉得叶芝知道为何这样推测,但他没有追问,微微一笑,起身,“那我跟你们一起走吧。”
“赵大哥,你要觉得戏好听,再听听嘛。”
赵柏道,“你忘了我可是大病初愈,我得回府好好休息。”
大病?
叶芝关心想多问一句:“赵大哥……”
小娘子一脸同情之色,赵柏敛眸间又迅速抬起,“没什么,老毛病了,每年夏季都会犯。”
“有没有找偏方?听说对这种季节性的疾疾很有用。”
赵柏望向叶芝,深眸浅光:“没用的。”
原本叶芝还想劝两句,不知为何,他望过来的目光让她有些不自在,便笑着转过话题,“那就早点回去休息。”
“嗯。”赵柏微笑道:“明天早上我带你去一处茶楼,那里都是富贵闲人,也许凶手就在其中。”
“好。”不知为何叶芝心理是要拒绝的,想着不要麻烦他的,可他没给叶芝机会,算了,他也是叶氏小分队中一员,大家都是为了早日破案嘛。
一行人一起出了拥翠楼。
晚风夜色中,杨福全正等小二牵马过来,一辆黑色的马车缓缓驶过来,马车帘掀起一角,“叶大人,上车。”
杨福全定睛一看,“裴大人?”连忙上前行礼。
叶芝当然也看到了,不知为何,她跟做贼一般,朝周围看了看才上前,“大人——”
裴景宁没等她行礼,伸手拉她上马车。
“我骑马过来的。”叶芝拒绝。
白朗连忙上前,“叶评事放心,你的马就跟在马车后。”
叶芝:……还能说什么呢?转身朝赵柏拱了拱手,“赵大人,明天早上茶楼见。”
赵柏隐在夜色中,夜色遮住了他苍白脸色,听到叶芝的话,抬臂拱手,“好,叶小弟。”好像转眼间,又从黑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