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抿嘴,似乎在考虑要不要接着说下去。
瞧了一眼苏怀星欲言又止的样子,司毓平静的站起了身,又淡定的出了营帐,把空间留给了兄妹二人。
等到这里里再无旁人的时候,苏怀星的脸色比起刚刚要难看的更多。
“姑父他真的有问题?”直到这个时候,苏怀星说话的语气中都带着浓浓的怀疑。
这样的怀疑,是对眼下环境的怀疑。
苏挽澜没有说话,只平静的看着他,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苏怀星嗯叹了一声,头也沉沉的垂了下去:“我刚刚派人守着,就看到了姑父身边的人拿着一张图出去了,我派人悄悄的把那个人半路截了下来,没想到他手里拿着的还就真的是我们发出去的地形图。”
说到这里,苏怀星的眼睛变得有些红。
姑父可是跟他们并肩作战,死里逃生了这么多次啊,怎么能是军营中的那个叛徒呢?
如果这事真的坐实在了姑父身上的话,那爹爹知道了该有多难过啊?
想的太多太复杂了,苏怀星反而一时间没了主意,于是第一时间来找了苏挽澜。
苏挽澜安静的听完了这些,脸上并没有任何的意外
,只是说了一声知道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么?”回想起苏挽澜第一次同自己说的话,苏怀星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确定。
苏挽澜肯定的点了点头。
“现在你就要想想怎么把证据落实在他的身上了,对了,平时你们去他营帐的次数多吗?”苏挽澜问。
苏怀星摇了摇头。
“姑父平日没事的时候都在爹爹的身边,我们也没有什么机会能到他那里去。”苏怀星说。
“今天晚上或许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叫爹爹找一个借口请大家一起再吃个饭,到时候咱们趁机去他的营帐里搜查一下,或许能够找到意想不到的东西。”苏挽澜想了想说。
苏怀星嗯了一声说做就做。
就在苏怀星将要离开的时候,苏挽澜突然叫住了他。
“今天晚上可能不行,边防图刚送出去,南蛮的人要点兵部将还要一点时间,他们要不是傻子的话,今晚绝对不会动手的。”苏挽澜眯了眯眼睛说。
军营里竟然有这么多来自各个势力阵营的眼线,那么就绝对会知道,她和司毓的到来。
既然知道,也必定会想到他们会有各种各样的动作,因此思考一
个晚上才是正确的决定。
苏怀星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今天晚上或许还有一些别的事情可以做。”苏挽澜突然想到了被关在另一处的顾全礼。
虽然不知道顾全礼和姑父是不是来自于同一个阵营,不过今晚他们很快就可以得到答案了。
而此时此刻苏震辙正一个人坐在营帐里,面前摆了一个酒杯。
他并不是一个贪杯的人,但是现在却难受的只想喝酒。
孩子们都去各忙各的了,而他一个人坐在这里,脑海中有许多的场景,历历在目。
这些年他是怎么样一个人死里逃生了这么多次,是怎样一点点打下这个江山的,其中有多少危难困苦,全都从他的面前闪过。
可是现在此时此刻,他却被自己一直效忠的皇帝怀疑。
而他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从这个困境中解脱出来。
压抑了太长时间的压力,就在这个时候迸发了,所幸有女儿和两个儿子在这里忙碌着,他倒是也可以偷得一些闲。
就在这时,营帐的帘子被人掀了起来,有人走了进来。
“我不是说了吗?今天不管是谁都不可以过来打扰我,没听到吗?出去。”苏震辙低
着头,摇晃着自己手中的酒壶。
他甚至没有把酒壶里的酒倒出来,就直接对着壶一饮而尽。
大概是因为喝的太急了,酒壶中有不少酒都顺着他的脖子流了下来。
仔细看会发现他的领子已经湿了一大块,想来刚刚就已经被酒打湿了。
苏挽澜和苏怀星两个人就安安静静的站在苏震辙的对面看着他。
二人的眼中都不约而同的闪过了一丝心疼。
“爹爹,别喝了。”苏挽澜突然说。
听到女儿娇娇软软的声音,苏震辙的手突然像是被人按住了一样,顿在了半空中,将要倒下的酒壶也停了下来。
他抬起头,用醉眼朦胧的目光看着
苏挽澜穿着一身军营里常见的练功服,一头墨色的长发,高高的竖起。
明明是最无忧无虑的年纪,可是身上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沉稳。
他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看着自己,像是能看穿自己所有坚强外表下的心虚和脆弱。
“我记得爹爹曾经说过,喝酒是容易误事的,更何况借酒浇愁愁更愁,您今日为何又喝这样多?”苏挽澜问。
苏震辙突然露出了一个苦笑。
“我何尝想这样?”
话刚说到一半,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用力将手中的酒壶扔了出去。
“不过爹爹既然想喝的话,女儿今日可以陪你一起。”苏挽澜说着突然起身走到了苏震辙的身边,拿起了他还没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