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澜抬头看过去,发现春鸾殿的屋顶好端端的塌了一块。
好在那
屋子里的人被吓了一跳,鱼贯而出。
“这春鸾殿不是才修缮过的吗?怎么好端端的会塌下来一块呢?”
“谁知道呢!快通知大总管叫人过来看看吧,不然哪天伤到了主子贵人怎么办?”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说着说着突然看到站在原地仰着头的苏挽澜,才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朝着她行礼。
苏挽澜眯了眯眼睛,大概明白了什么。
晚些时候工匠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李宦。
在宫里看到李宦,苏挽澜多少是有些心安的。
“苏小姐,陛下知道了这里的事情,所以特地令老奴过来,请您到御书房里用晚膳。”李宦手里抱着佛尘,微微弓着身子看着她说。
御书房里?
苏挽澜很是惊讶:“多谢陛下厚爱,可是那个地方怎么是我这种人能够随便进去的地方呢?陛下邀请臣女到御书房里用晚膳,实在是折煞臣女,还望公公能够代为转告陛下,臣女惶恐。”
李宦扬了一下手中的拂尘:“陛下觉得您担得起,那就
是担得起,好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您请吧。”
知道这一遭是躲不过了,苏挽澜只能微微点了点头,悄悄的跟在李宦的身后。
红墙绿瓦把天空圈的只剩下四四方方的一小块儿,偏偏在这个宫里,地位低下的人连抬头看着四方天地的资格都没有。
还没走几步路,迎面就看到了司毓走过来。
李宦瞧见了司毓,连忙侧着身子朝旁边让了让。
“李公公这是又有差事了?”司毓如同往常一样的问候。
李宦只点头说是。
司毓并不多说,甚至目光都没有在苏挽澜的身上落下一瞬,径直的擦肩而过。
李宦这才松了口气。
然而就在快到御书房的时候,苏挽澜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故人。
“国师大人!”李宦看到王槐雀的时候,吓了一跳。
这位最近不是不常出门吗?怎么今日入宫了?
看到王槐雀,苏挽澜连忙低下头,生怕将自己眼中的恨意表现出来。
前世到最后苏挽澜才发现,原来一直不常出门见人的国师才是许多事情的幕后黑手。
包括苏家的惨案也有他的推波助澜。
而这位国师一直都是坚定支持太子的人。
说起来也可
笑,他本名该叫做王林,不过是一个穷苦人家出生的孩子,没想到却有几分机灵,又运气好被误打误撞的进了朝廷。
人活络又肯学习,很快在朝廷里就做的如鱼得水了,在四十出头的年纪竟然都做到了国师的位置!
然而,做了国师之后他却总觉得自己的名字不好,也学着别人给自己起了一个字。
到底是学的少,取了好几个都不满意,最后是从国子监里抓了几个老学究来,才定下了槐雀二字。
可槐树乃是鬼树,雀鸟也不是什么好意头,老学究的一番解释竟然将这位国师糊弄了过去。
如今朝中人人都叫着他王槐雀,可没有一个人敢告诉他这意头是什么。
当真也是讽刺。
对于李宦打招呼王槐雀并没有太多的表示,他的目光落在了苏挽澜的身上。
接触到这目光的时候苏挽澜只觉得浑身一阵恶寒,有如被一条毒蛇盯上。
“这位是皇上新选的美人?”王槐雀问。
“是镇国大将军家的小姐。”李宦恭敬有礼的回答。
镇国大将军?
王槐雀想了一下,随后表示自己知道了。
“陛下还在里面等着,进去吧。”王槐雀说。
李宦
于是就要带苏挽澜进去,然而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被拦住了。
“苏小姐,身为高门贵女,你要知道什么路是最适合你的。”临走之前,王槐雀在苏挽澜的耳边轻声说。
这话,让苏挽澜心里有如一记重击。
苏挽澜下意识想回头看的时候,王槐雀已经离开了。
御书房里,自从苏挽澜进来后皇上的目光就一直在她身上没有移开过。
规规矩矩的请安之后,苏挽澜闻着鼻尖一股浓郁的香粉味道,只觉得有些刺鼻。
站了还没两分钟,窗户突然被风吹开。
咣当一声。
在窗户边上摆放着的花瓶落在了地上应声而碎。
不是吧?
苏挽澜看着落在地上的花瓶,下意识去看被吹开的窗户。
确定了,外面没有人。
司毓竟然已经厉害到了呼风唤雨的地步了吗?
皇上同样也被这动静吓了一跳。
李宦听到动静连忙赶了进来,看到碎落在地上的瓷片也是一脸惊讶。
“陛下您没事吧,奴才这就让人来打扫干净!”李宦着急忙慌的说。
苏挽澜垂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陛下,这花瓶还是先帝在的时候让人放在这里了,这么多年您一
直都舍不得换掉,这今日一日之内两次意外恐怕不简单,依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