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澜的目光在柳夫人的身上,上上下下扫了一遍。
“我既然有本事到这里来,自然不会拖累夫人,可是夫人啊,娘亲说过您与她是手帕交,她不会放任您不管的。”苏挽澜诚恳的看着柳夫人。
柳夫人脸上满是苦笑:“我记着你娘的恩情,可我沦落到如今这个境地,不想再拖累其他人了。”
“怎么能说是拖累?当日我找上门来找到夫人的时候,夫人也未曾有过半句拒绝,如今说一句大不敬的夫人,竟然知道长宁侯的心里有鬼,不知是否愿意做我们的内应。”苏挽澜急切之下,将自己的来意一股脑地告诉了柳夫人。
不知自己说完这些后柳夫人是否能接受,但苏挽澜担心长年后会杀个回马枪,不得不加快速度了。
柳夫人迟疑了。
“说来也是可笑,我从来没有怀疑过长宁侯,可是那日你来过之后,我细想了这些年来许多事情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于是借着这个机会,我拍自己身边的人,悄悄的去查长宁侯这些年背着我都做过什么事情,没想到那侍女却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而告密,所以我才被软禁在这里,对外称病。”柳夫人说着
苦笑着摇了摇头,脸上满是自嘲。
她说着又咳嗽着,苏挽澜想找一点水给她喝,却发现桌子上的那茶壶早就已经空了。
好在屋子里还有一个炭盆,里面还有一些炭。
生了炭盆,又从外面挖了一些干净的雪回来放在茶壶里,苏挽澜将茶壶放在炭盆上煮水。
她手中一边动作着一边和柳夫人说话。
“你说他为什么不休妻?因为当初的婚事是太后娘娘金口玉言赐下的,这些年来我又没有犯过什么大错,就算是犯了错要休妻,也是要先告知太后娘娘的,因此她不敢随便休妻。”柳夫人冷笑。
太后可比皇上要英明多了。
如若真的要把休妻的事情摆到太后面前,只怕长宁侯背地里做的这些事也不用她去查了。
“我明白了,但如若柳婶娘您暴毙也会引起太后的注意,所以他便想了这么一个法子,日日的蹉磨您,让您像是真的得了重病,油尽灯枯而亡,这样就算太后派身边的人来吊唁,也看不出个所以然。”苏挽澜理顺了这其中的关窍。
柳夫人眼中也渐渐的泛起了失望。
是啊,没想到朝夕相伴了二十多年的人,竟然要用最残忍的方
法,如钝刀割肉一般,一点一点的杀了她。
心寒犹胜天寒。
“他威胁我,想要让我以闺中密友的身份接近你娘,伺机再找机会得将军府的情报亦或是做内应。”柳夫人说着卷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了胳膊上触目惊心的累累伤痕:“我不从他先是骂我,然后便动了手。”
看到这些苏挽澜只觉得有一种血直冲大脑的感觉。
“无论如何,娘亲一定都希望您能够好好的活下去,您在这里的情况我知道了,等到今晚若是可以的话,我会来给您送一点吃的。”苏挽澜叮嘱。
柳夫人失落的摇了摇头,她已经失去了所有想活下去的兴头了。
“可是您和娘亲这么多年没见,难道就要因为一个婢女和负心人背叛就要葬送自己的一生吗?说句大不敬的话,若是长宁侯在您之前暴毙身亡的话,那您日后可就是这长宁侯的太夫人了,难道这样的日子过得不好吗?”苏挽澜诚恳的问。
一回想起自己的好友,柳夫人又舍不得了。
她点头:“好孩子,麻烦你了,我心里有数了。”
从侯府离开,苏挽澜不敢有片刻逗留,头也不回的朝着约定的巷子去了
。
巷子里果然有一辆马车在那里等着。
确认过暗号后,苏挽澜才上马车。
沐颜易容后在马车里等着她。
更衣重新简单梳妆了一下,苏挽澜才乘着马车回的家。
没想到回来时司毓也在。
两日不见司毓再相见,苏挽澜都觉得有些陌生了,她忍不住往前快走了两步。
“澜儿。”司毓一回头就看到苏挽澜快步朝着自己走过来,他眼前一亮。
走到司毓面前,苏挽澜刚准备说什么,就听到身边一阵干咳。
她顺着看过去,看到苏怀明捂着自己的嘴,止不住干咳。
“二哥哥你着风寒了?”苏晚些斜着头一脸好奇的问。
苏怀明的脸色瞬间僵住,就连捂住自己嘴的手都顿在半空中不知进退。
“妹妹。”苏怀明干笑了两声,不知为何觉得有点尴尬的紧。
苏挽澜自然是注意到了一边的爹娘,也注意到了爹娘的脸色都不是很好。
想来,是司毓带来了一些不太好的消息。
“太子最近悄悄的在军中安排了一些人,都是一些小官职,所以没有知会将军。”司毓回头看着苏震辙说。
原本都是小事,可司毓担心苏震辙称病的这段时间会有
不安分的人,所以才派人去瞧着,没想到真瞧出了端倪。
太子安排的都是一些小人物,但就是这些小人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便会有大作用。
“如果由着这些人继续留在军营里的话,不知道未来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