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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荷真是被这些奏折气到了,正事说不到几句,其余全是华丽的辞藻和奉承话,浪费她的时间不说,还总是抓不住重点。
于是第二天早朝,她便说了这件事,朝臣跪了一片,有些还向站在最前端的太傅投去求助的眼神。
但容晏安始终平视前方,清冷高贵的气质虽然吸引了苏荷多看了几眼,却也没见他站出来替谁求过情。
看起来像是要置身事外的样子。
苏荷便更嚣张了,直接用奏折砸人,只要不是远到殿门外去,几乎都是一砸一个准。
等到下早朝,大部分官员不是捂着头就是捂着眼睛,个个躲着人走,怕丢了面子。
陛下真是越来越凶残了,太傅大人也不管管。
「大人,大人等等。」有内侍追了过来,将奏折又收了回去。
这举动实在让人不安,但听是太傅索要,便松了口气。
看样子太傅还是会管的。
苏荷看着眼前本该被她丢出去让官员们重写的奏折,再看一眼面前喝茶的男人。
「太傅大人这是何意?」
「陛下心知肚明,何须问臣缘由。」
苏荷便笑了,看样子是她偷懒不批阅奏折被逮到了,不过也在意料之中,毕竟宫里多的是她们这位太傅大人安插的眼线。
「些许小事罢了,比起这个,寡人倒是更在意今日廖爱卿为何没来上朝。」
她单手支着下颌,看起来有些苦恼,视线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一袭月白长袍的男子。
容晏安放下手中茶盏,神色淡然如水,「廖御史告的病假,陛下若是关心,可差人去看看,不过现在,陛下,你该翻开你手中的书册第八页。」
被冷眼扫了一下,苏荷坐端正了身子,像极了一个好学生,可没过多久,腰肢便又软了起来,半倚在眼前的长案上,让坐在另一边的容晏安眉心狠狠地皱了起来,难掩失望。
当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陛下可知帝王学的精髓所在是什么?」
在苏荷开始打瞌睡,脑袋都要点到桌面上的时候,容晏安拔高的声线如兜头浇下的冰雪,让她彻底清醒。
「这个啊,嗯....」
她状若思考,可在容晏安眼中却是不学无术的逞强,他的脸色越发难看,正在手指摸上身侧的戒尺时,苏荷却开了口。
「王者,无需事必躬亲,但要懂得用人御臣,善于把握时机审时度势...」
她将书中有关这方面的话都摘说出来,且融会贯通,显然是真正明白的。
等她说完之后,趁容晏安还在惊诧,对着他皎洁如月的脸庞便摸了一把,果然又滑又嫩。
但也惹恼了对方。
「陛下!」
「太傅脸上有只虫子,寡人只是帮您把它捉了。」
「那虫呢?」脸色冰寒如雪。
「没抓住。」苏荷理所当然地眨了眨眼,卖的一手好萌。
瞧瞧我这无辜又纯良的眼神,我像是在说谎吗?
容晏安自然不信,但不知想到什么,他突然走到苏荷面前,居高临下地弯了腰,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迫使苏荷不得不仰头看他。
但苏荷却也不恼,反倒隐隐有些面颊发烫,含羞带怯的模样。
容晏安心中冷笑,嘴里却是温和的话语。
「陛下不是说不喜欢臣了吗?」
他像是在质问,可那低哑柔软的嗓音更似在蛊惑,苏荷如他所愿地伸手搂住了他的脖颈,凑近他的耳边。
「美男谁不喜欢,寡人好色,太傅又不是第一次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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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润温热的呼吸故意吹在他的耳尖,惹来难耐的痒意,可容晏安背对着女帝,清冷月色般的脸上却没有丝毫触动。
但他语气依旧诱人。
「是吗?那陛下现在是想怎么做?」
微凉的手指抚摸过女子的头发,触碰到那纤细如天鹅颈般白皙的脖子,容晏安低头看了一眼那暗处的两颗不起眼的红痣,得到确认之后,便试图将苏荷推离怀中。
苏荷自然知道他是在打什么主意,但她如此配合他,总不能一点利息都不收。
她不轻不重地在容晏安脸上咬了一下,留下显眼的牙印,这才甘心被用力推搡到地上。
「你!」
容晏安正要斥责,却发现苏荷发簪散落,轻薄的红衫滑落一角,露出圆润的白皙肩头,偏偏她还在笑着,近乎病态地舔了舔唇角,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
极致的艳涩,触目惊心。
她是疯了吗?
甩袖离开,苏荷嘴上还囔囔着,「外面下雨了,地上路滑,太傅可要小心着别摔了啊,寡人会心疼的。」
容晏安走的更急了,但撩拨的人却并未追上去,而是收敛了笑意把贴身宫女芍药叫进来。
在她的服侍下换上了早就准备好的男装,然后让早已准备好的替身代她前往廖言和中探病,她自己跟芍药则从密道离宫。
入夜,城郊一处非常隐秘的山庄,这里的地下有着最肮脏没有人性的交易拍卖场,进去前需要暗号,且穿上特有的面具黑斗篷隐藏身份。
只要有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