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客栈中,齐凌霄并未卸下脸上的易容,所以君轻轻几乎是对着一张丑男的脸含羞带怯。
心底厌恶极了。
不仅如此,齐凌霄的身体仿若一块寒冰,冷的没有活人的温度,且半点也不怜香惜玉。
偷偷离开客栈时,君轻轻几乎是满身的伤痕,指甲扣着马车的边缘,咬牙切齿。
她都做到如此地步了,这个皇位,必须得是她的。
眼中迸发出狠辣的冷芒,面容有瞬间的狰狞,她丢掉染血的衣裙,重新换上一身濯清涟而不妖的白裙。
苏荷听到密探传来的消息时,正在回宫的路上,她嗑着瓜子,笑得花枝乱颤。
齐凌霄这个人本就是个从小就有心理阴影的变态。
据东云国暗哨传回来的消息,每晚他的寝宫都会传出撕心裂肺的尖锐叫声。
等第二天一早,那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妃嫔女子,就会被白布担架抬出,面色青紫,死不瞑目。
更别说那惨不忍睹的伤势。
瞧见一眼的,夜半都要做噩梦,吓尿裤子。
君轻轻还能从客栈离开,说明齐凌霄还是手下留情的,当然,更重要的是,她这位三皇位,天赋异禀,身体倍儿棒。
不过,这才满打满算不到一个时辰,齐凌霄这个人,是不是有点虚啊。
「陛下,到了。」
正在这时,马车外传来女官的声音,苏荷放下瓜子起身出去。
却在看见容府牌匾大门时,愣了一愣。
她正要询问,女官已经跪在了地上,另一侧传来一道令人心烦意乱的声音。
「陛下,臣扶你下马车。」
一身墨青色衣袍,腰间佩戴着翡翠白玉的男人,眉眼含笑地看着她。
那狭长上扬的眼角,看起来比狐狸还狡黠。
这老东西。
她抓住车框,掀开帘子转身就要回马车内,就当没看见。
可容晏安怎会如她意。
一只手勾过来,搂在她的腰间,不顾其挣扎,轻轻松松就扛抱在肩上,继而往府邸里面大步走去。
苏荷气得用力捶掐他后背肩膀,结果全是肌肉,反倒把她手弄疼了。
她恼羞成怒,压低嗓音威斥。
「容晏安,你放肆,快放寡人下来,寡人是国君,是帝王,你竟敢……啊,你你你,不许拍寡人屁股,你这个欺上犯下的乱臣贼子,寡人要将你打入天牢,你不得好死,罪无可恕……」
骂骂咧咧一路,揪住的花枝折了,扒拉的墙边坏了,如何折腾还是被抱进了他的寝房,丢在了那满身他身上冷香的床榻上。
苏荷吧啦吧啦一堆的小嘴顿时息了声,没了任何嚣张气焰。
甚至还有些乖觉。
「那什么,寡人困了,寡人要回宫睡觉,就不多留了,太傅不用送,不用送。」
伸出小腿就要下地溜走,却被拦抱住再次丢在床上。
「你放肆!」
气得跟炸了毛的小母狮子似的,下一刻却因为容晏安那慢条斯理的宽衣解带而闭上了嘴,如鲠在喉。
她耳根泛红,双腿怂软。
好声好气地凑过去,把容晏安脱到一半的衣衫合上。
他脱,她再合。
「太傅,寡人没有这个意思。」
他转移阵地,把手放在腰带上。
同时目光炙热,笑意深沉。
「陛下,是臣有意。」
苏荷如临大敌地拦住了他解开腰带的动作。
她声音几乎带上了几分讨好。
.
「寡人明日还要上早朝,见东云国的和亲使臣。」
他眼中划过一丝暗冷,用力抓住了苏荷的手腕,字字掷地有声。
「臣岂会不知。」
明明不久前苏荷还在笑她人的悲惨,此刻自己竟也是自身难保。
更可怜见儿的,容晏安这个老东西压根没给她逃跑的机会。
第二天早朝,理所当然的称病罢免。
躺在太傅府邸,某个人的床榻上,苏荷一边被容晏安细心妥帖地揉着腰,一边骂他狼子野心,虚伪做作。
反正该骂的不该骂的都骂了。
他倒是好脾气地未曾回嘴,而是继续给她按着腰,另一只手里还拿着本书。
一心两用到了极致。
苏荷骂得口干舌燥,于是摆烂泄气了。
「我渴了。」
旁边端过来一杯掺了百花蜜的温水。
喝完之后,苏荷抿了抿唇,沉默半响。
「饿了。」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块甜膏放在她嘴边。
咬了一口,是苏荷喜欢的味道。
但心里那口气反倒越发郁闷了。
鼓着腮帮子想了想,苏荷恶劣地在吃最后一口糕点的时候,用虎牙咬破了容晏安白皙如玉的手指,留下溢血的齿痕。
「嘶…」
容晏安下意识收回了手,看着苏荷得意的样子,再看了眼手上的伤痕,眉眼无奈又宠溺。
「陛下当真是饿坏了。」
他盯着床榻上趴着的苏荷,目光落在她嘴角的糕渍上,可没多久,又看向自己被咬伤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