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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正在试着婚服,大红拖地长袍上用金丝银络勾勒出龙凤呈祥的图案,上妆描眉后的小脸多了些雍容典雅,但也不失明艳媚惑。
此刻她听完底下人战战兢兢的告罪后,不点及红的朱唇抿了抿,像是忍俊不禁地发出声悦耳的笑声来。
「看来我们这位太傅大人,气量还是狭小了些。」
无人敢接话,苏荷也并不在意,她挥手屏退左右,等殿内只剩她一人时,银发黑衣的少年突然出现她身后。
苏荷权当没看见地耸肩褪下那厚重压人的婚服,任由那贵重的衣裳落在地毯上,被身后人慌乱无措地小心拾起,挂回在屏风后的衣架上。
「都听到了?」抬步往不远处铺着绒裘的长椅走去,懒散躺下时,苏荷身上仅剩的轻薄长袖襦裙,让牵狷看过来的视线无所适从。
浑身热烫起来,只觉得气血上涌,在控制不住之前,牵狷捡起椅子下那柔软的毯子,试探地盖在了苏荷身上。
苏荷挑眉,目光落在他几乎快要烫熟的脸上,指尖落在旁边的小桌上,敲了两下果盘的边缘。
明明没说什么,但往日牵狷窥探过太多次宫女服侍的过程,自然记住了女帝一些眼神动作间的暗示。
他没有任何不适与排斥,甚至可以说下意识就站了过去,将果盘中的橘子细致地剥好,再递过去。
苏荷却没有接,而是看着那白丝都捡干净的橘子抿了抿唇,牵狷有瞬间的不知所措,好在很快他就想起什么,从完好的橘子中剥下一块,放入自己嘴中。
「甜的。」
剩下的重新递过去,苏荷这才娇气地接下。
手里的都还没吃完,目光就又瞥了眼饱满圆大的葡萄。
牵狷自觉地去净手,开始替苏荷剥葡萄,过程还没有丝毫不耐,反而看起来很是甘之如饴。
嘴角始终向上微微翘了些弧度,只是看起来并不明显,不仔细还真看不出来。
等苏荷吃饱喝足,满意睡下时,牵狷这才轻手轻脚地离去,去办苏荷交代的事。
他还有些不舍,犹豫半响,做贼心虚般四下看了看,这才单膝跪地,执起苏荷放在毯子外的手背,羞涩到有些近乎色气地亲了一亲。
亲完之后,小心将苏荷的小手放入毯下,起身看似淡定地离开,却差点左脚绊踩右脚,踉跄地摔上一跤。
待他走后,原本熟睡的苏荷睁眼从椅子上支撑起了上半身,看着牵狷离去的方向,视线一片清明。
半点没有睡着过的痕迹。
帝后大婚那天,举国同庆,苏荷头戴十二珠帘冕旒,眉眼含笑地看着远处停下的凤仪仗队。
在群臣朝拜下,她走过去牵住她的君后,共用走上结礼的台阶。
因为顾及到身侧之人戴着若隐若现的红盖头,苏荷并未迈太大的步子,并时刻注意着他的情况。
可谓是将疼惜和喜爱都表现得淋漓尽致。
被她牵着的手有些凉意,苏荷握的更紧了一些。
当御前侍从宣册封旨意时,苏荷低声对旁边人说了声:「容郎今日身上香味甚浓,倒是与往日不大一样。」
说着凑得更近了些,又打趣道:「很特别的香味,容郎有心了,寡人非常喜欢。」
那声容郎当真是唤得蜜意柔情,缱绻的语调很容易让人误解,那声甜言是否唤的是自己。
感受到掌心的凉意渐渐化开,暖意回升,苏荷眉眼间的笑意越发明亮耀眼。
礼成之后,女帝还要宴请百官,君后被引领入婚殿内等候。
待女帝酒过半巡,带着三分醉意归来,四下被屏退,她端着交杯酒走向床榻边,直接用手指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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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那红纱盖头。
轻柔又令人心动的吻带着酒香的味道,熏得人眼中波光潋滟。
只恨不得就妥协服软在这旖旎之下。
可是不行。
正要退开,眼前的女子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将交杯酒中的酒水以吻相渡。
「咳咳…」
猝不及防的味道让男子撇开了头,手背擦着嘴角的酒水,神态几分狼狈。
但苏荷却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用力一推,便将他按倒在身后的软褥中。
她那般迫不及待,床上眼尾泛红,婚服外衫滑落,露出白皙锁骨的男人,却是不堪受辱的气愤模样。
手腕被扣住,苏荷被从身上拉下,反压住四肢,难以动弹。
她眼神迷惑,没有半分防备警惕,还无辜地问他:「容郎这是作何?寡人是皇帝,理应在上。」
那煞有其事的口吻,顿时气笑了眼前人。
幽暗的眸子里仿佛藏着能灼烧一切的烈焰,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只手捏着苏荷的脖子,还她一个血腥疼痛,差点窒息的深吻。
退开时,手指抹过嘴角被咬出的伤口,血色晕染开来,让他唇色越发殷红。
「陛下这声容郎叫的可真好听呐,臣差点就被陛下骗了过去。」
压在苏荷脖颈处的大手慢慢松开,手指划过,留下一道血痕,片刻后,苏荷跳动的心口处,被宽厚的掌心捂住。
「既然早就认出了臣,为何不阻拦封后大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