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枝虞恼羞成怒,连修养也不顾,脸色冷得吓人,拳头攥得生紧。
“江荷!”
苏荷笑得揶揄。
“郎君这么喜欢叫我的名讳啊?”
调皮地眨了眨眼,手中铁戒尺慢慢往下,就在即将落在……时,谢枝虞慌乱地后退。
脚下一绊,整个人摔在布匹堆里。
那是苏荷买来给谢枝虞练习针线活,磋磨他的。
“哎呀,怎么摔了?快起来,可别受伤了。”
见他倒在其中,一副狼狈受了惊吓,但又强端着气度,不至于太过滑稽的样子,苏荷只觉得越发想使坏了。
伸出手,看似想要将他扶起来,实际上却是想要中途放开,让他重新跌回去。
不过似乎她表现得太过明显了,以至于谢枝虞用怀疑的眼神盯着她。
片刻后,自个从地上笨拙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袖子上不存在的尘土,又用淡漠不屈的眼神瞥了她一眼。
最后自顾自地朝门外走去。
哼!
她不走,他走。
“走什么啊?还没涂药呢。”用手中铁戒尺拦住他的去路,苏荷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
见她如此泼皮无赖模样,谢枝虞眸色深了深,耐心几近告竭。
若不是还摸不清这妖孽的底细,他一定毫不手软就让人将她解决了。
现如今,他也只知道,这妖孽有着特殊的情欲癖好,色欲极重,力气也异于常人,六感还极其敏锐。
昨夜他将那下了毒的香囊刻意放在了枕边,被她无意中瞧见了,直接丢出了窗外。
说什么香气不够清雅,她不喜欢他身上染上那些俗世的味道。
其实是察觉了吧?
否则她怎会发现青梧熬的汤药里,放了避孕之物。
这妖孽,竟还是个懂药理的。
也不知是个什么程度,若是个厉害的,恐怕往后下毒之事,就得更加小心谨慎了。
当然,最好是一击毙命,只是不知她是否会什么妖法。
若真会,惹怒她的下场绝不是自己想要的。
他隐忍多年,就为复仇归位,可不能折在这妖孽手中。
见他低着头神情不明,苏荷用手中的铁戒尺强迫他抬起自己的下巴。
“低着头做什么?难不成枝虞哥哥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那个吃字,她咬得格外清晰,且说完之后,嘴唇上下一抿,发出啵的轻响,笑弧扬起,暧昧旖旎。
谢枝虞注意到她的目光,正恶心地打量自己的身体,有欲无情,就是个禽兽!
“你非要如此?江荷,你以前……”
谢枝虞想让她有点顾忌,提醒她暴露自己是妖孽对她本身是有威胁的。
可苏荷没耐心听他逼逼赖赖,未等他说完,就伸手拽着他的衣领,将他按在不远处靠墙的长桌上。
“对,我就是非要如此,顺从妻主,服侍妻主,本就是你的本分,不是吗?枝虞哥哥。”
双手往后撑着桌沿,谢枝虞觉得这妖孽实在嚣张得过分,她将他当什么,玩物吗?
她竟还好意思叫他枝虞哥哥。
“江荷,你曾经答应过我,不会强迫我,一切都随我心意,我不需要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更不需要履行什么夫郎的本分。”
他再次不死心地提醒她,不可以暴露自己是个妖孽,若想再做江荷,就要收敛自己的本性。
“是吗?”苏荷似乎有些迟疑了。
但谢枝虞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面前的女人就又赖皮起来。
“那是以前的我说的,跟现在的我有什么关系?枝虞哥哥惯会强词夺理,若是照你说的,我岂不是要憋屈死?”
手指捏着他柔软的发丝,苏荷挑逗咂舌。
“枝虞哥哥生得这么美,我怎么忍心让你独守空房,寂寞度日,自然是要日夜操劳,早日让你怀上我的子嗣,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才对。”
说这话的时候,苏荷的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谢枝虞平坦的小腹上,还有些莫名的慈祥。
像是里面已经孕育了一个小生命般。
谢枝虞绷着一张脸,嘴唇轻颤,没有再开口说无谓的话,反正眼前人只会听她自己想听的,不会在意他的心思。
与曾经那个小傻子完全不同,既不好拿捏,又看不透她的内心。
“怎么不说话?”
苏荷继续逼他,不断靠近,呼吸近在咫尺。
谢枝虞侧过头,修长白皙的脖颈看得出非常紧绷,线条十分漂亮。
惹得苏荷忍不住想要在上面咬一口,留下属于她的专属齿痕。
不过她到底是没动,因为谢枝虞闭上了眼睛,破罐子破摔般说了句,“随你。”
身体便放松下来,不再反抗。
苏荷:“……”以退为进?
她偏不如他的意。
手指刚落在他的腰上,门外就及时雨般想起了“笃笃”声。
“夫人,公子,饭菜已经做好了,是要送进房来吗?”
美食面前,男色靠边,苏荷毫不犹豫地推开谢枝虞,转身去开门。
“来了。”
谢枝虞睁开眼睛,表情有一瞬的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