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
苏荷不屑的口吻,让裴言奚狰狞的表情愣成了二傻子,有些说不出的萌感。
她继续鄙夷。
“要是有人敢将自己的苦闷建立在我的痛苦上,我一定会让他自食其果,而不是轻易放任他去作死,说不定他还真的就回去了呢?”
裴言奚瞪大了眼睛,眼眶都撑红了,看起来有些说不出的委屈模样。
苏荷拨弄了下自己的衣袖,神情慵懒,说出来的话却戾气十足。
“他既然仗着穿越人的身份,说你可怜,那你就让他体验体验,在这个时代做个男子有多艰难。”
眉眼一弯,明明是笑着,却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残忍。
“救下他,想办法让他嫁个穷苦妻主,生下十七八个孩子,时刻防备他去死,等过个十几年,他就会无力地发现,自己渐渐被这个世界所同化,却束手无策。”
“到那个时候,你再去看他,就会发现,其实没必要因为他言语中的那个美好世界而心态崩溃,因为即便是穿越人本身,也逃不过被这个世界的礼教规矩所裹挟,变得麻木可悲。”
有点安慰,但不多。
更何况苏荷的安慰,还有些说不出的扭曲。
“要是还不解气,你就用他的话,同样去可怜他,相信我,有时候你越同情怜悯一个人,他只会越痛苦难过。”
裴言奚:“……”整个人已经蚌埠住了。
苏荷的话,如海啸般席卷过他的精神世界,让他被摧毁崩塌的观念,得到了再一次的重塑。
“还有啊,你别以为那个什么二十一世纪就真的很好。”
“每个世界都不是完美无缺的,有光明的一面,就有阴影的一面,那个穿越者估计为了让你心生向往羡慕,这才无限美化了光明的那一面。”
循循善诱的口吻,苏荷语重心长道:“在那里,男子是不用生孩子,可依旧还是会有男子被女子骗财骗色骗感情,说不定连器官都会骗。”
裴言奚:“!!!”
“不仅如此,男子还要拼命赚钱养家糊口,这里的读书人是十年寒窗,可那里的读书人都是二十年以上。”
“关键是,即便读了很多书,出来之后没有人脉家世,想要往上爬,还是会很艰难,困难重重。”
裴言奚:“……”
“见到身份地位比自己高的,要讨好,点头哈腰,穷人不敢跟有钱人作对,富人不敢跟有权人较量,有权的人,也有很多顾忌。”
“阶段等级虽然被模糊,但也只是掩耳盗铃,存在的永远不会消失,只是看你愿不愿意去面对它。”
盯着裴言奚的眼睛,苏荷极其清醒地说了句,“无论哪个世界,都没有绝对的平等与公平。”
“与其陷入在那些无法触碰到的虚幻中无法自拔,不如过好当下。”
裴言奚:“……”
见他愣登登的,苏荷起身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怎料他大受打击的瘫坐回凳子上,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般,失去了灵魂。
苏荷:“你这心也太脆弱了。”玻璃做的吗?
有些嫌弃地缩回手,苏荷索性不管他,推门出去,往正屋走去。
把还在被谢枝虞阴阳怪气的青梧牵了出来,并留下一句警告。
“青梧已经不是你的奴仆了,你以后再欺负他,我就割了你的舌头,打断你的腿。”
凶狠又无情的语气,好似曾经床上那些‘耳鬓厮磨’都是假的。
谢枝虞的目光落在她们相握在一起的手上,心下生冷。
很是讽刺。
果然妖孽就是妖孽,见异思迁,没有真心。
原本他还想利用这妖孽的感情,让她为自己所用,如今想来,当真可笑。
从屋内出来,苏荷突然发现,两个屋子都被占了,她只能拉着青梧去挤厨房。
“青梧,我们搬去镇上住吧,乡下地方太小了,都不够人住,反正现在我也有钱了。”
拍了拍唯一一个小木凳子上的灰尘,苏荷让给青梧坐,他不肯,她就去烧火,并整理了下柴火,让风不那么透进来。
青梧站在小木凳旁,有些局促地用眼神追随苏荷,直到她朝他走回来,这才安下心,没那么紧张。
“乡下挺好的,那些银子,留着给你读书赶考,到处都是要用银子的地方,还是省着些用,我没关系的。”
明明还没嫁进来,却处处为苏荷考虑,跟谢枝虞的自私自利形成鲜明的对比。
偏他还真只是单纯地为她着想。
苏荷心下一软,抬手揉了揉他头顶的发丝。
见他表情有些不自在,动作上却别扭又乖巧地把头低下来些,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
她凑近他的脖颈处,微微踮脚,趁他不注意咬了咬他的耳朵。
看着他轻颤脸红,却又没有躲开的样子,愉悦极了。
“你忘了,我可不是普通人,只要我想,鸾胤国女帝的位置,我也能拿来坐一坐。”
这具身体的母亲是狗皇帝,是不争的事实。
只要她想,随时可以利用这一点,去抢那那皇位。
不过苏荷不会那样做的,哪怕女帝也是原主仇恨的人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