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苏荷神清气爽地从床上起来。
相反,青梧则是抓着被褥,眼下一片青黛,眸中布满斑驳的血丝。
看起来颓然又可怜。
始作俑者苏荷毫不愧疚地笑了笑,并在穿戴好衣衫后,跑过去捧起他的脸,就“吧唧”了一口。.
在他还未反应过来前,就跑了出去,顺带还把门关上了。
屋内,青梧呆愣地摸了摸被亲的地方,那温热柔软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上面。
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整个人都如同油锅里拎出来的虾子,红得火烧火燎。
今天是个难得的艳阳天,地上的雪水都逐渐融化,但空气中的冷意却成倍叠加。
有些冻耳朵。
苏荷突然想到昨日并未管谢枝虞吃喝,他该不会饿了一天吧?
光是想想,她就觉得开心。
往正屋走去,苏荷打算利用利用他背后的资源。
她可不养闲人,虽然没管饭。
“等一下。”
门栓不知怎的被弄好了,苏荷推一下没打开,正要抬脚,里面的人听出动静,立马开口。
隐约有几分不耐的迫切。
苏荷想要当做没听见,把人踹开之后再去指责他不让她进来,让她挨冻。
但似乎对方已经知晓她是个什么无赖秉性,来的相当快。
谢枝虞皱着眉打开门,另一只手拢了拢身上的青黛色披衫,未束发,应是刚从床上下来。
他的目光落在苏荷抬起,跃跃欲试的脚上,神色几分漠然鄙夷。
“进来吧。”他松开搭在门框上的手,转身往里面走去。
苏荷略有些尴尬,不过当她看到谢枝虞那骨感又白玉般的赤裸双足后,瞬间笑了。
这么怕她踹门啊,连鞋袜都急得未穿上。
“衣衫不整就来开门,还不穿鞋袜,若是来的是别的女子,难不成你就让她们那样瞧了去?”
她冷哼一声,凶着嗓子指责唾骂,言辞相当犀利。
“不守夫道,寡鲜廉耻,你就是这样为人夫的?是不是我不在家,去学院读书的时候,你都是这个样子?”
污蔑的话张嘴就来,苏荷一点也不顾及谢枝虞的情绪。
“你若想找不痛快,那就出去。”
穿了鞋袜,谢枝虞坐在靠近窗边的矮榻上,轻飘飘的一眼落在苏荷身上,极致厌恶。
“你吃我的住我的,还想把我赶出去?真是反了天了。”
目光所及之处,苏荷四处寻找称手的物件。
嘴里还泼妇似的骂着,什么难听说什么。
“蝇营狗苟的东西,真以为自己读几年书,就泥坨子渡了金光,登得了大雅之堂了?”
从角落找到那把丢失的铁戒尺,苏荷毫不客气地朝谢枝虞身上招呼过去。
却被他冷肃着张脸,抬手用力地握住了戒尺一端。
“你闹够了没有?非要这般恶人行为,对你有何意义?我自问与你这妖孽没什么仇怨,何至于如此咄咄逼人!”
谢枝虞摊开了说话,苏荷盯着他看了片刻,收敛起一脸的狠毒表情。
弯眸一笑,如春暖花开般和煦。
这是她跟裴言奚学的,时不时的变脸,能让自己更加显得阴晴不定,难以琢磨。
“被你发现了啊,我就是喜欢欺负你,你哭起来可好看了。”吐了吐舌尖,苏荷调皮地眨了眨眼,就像顽劣的稚子,耿直单纯。
谢枝虞气了个够呛。
他松开抓着戒尺的手,藏在袖下紧握成拳,这才没让苏荷瞧见掌心的深红印记。
还有控制不住的打颤动作。
“你找我,不会就是为了特意打我一顿吧?”
他不想与她再待下去,苏荷的存在就是在挑战他的忍耐度。
“当然不是了,我找你,自然是有要紧事的,当然,也是挺想打你一顿的。”
“每次我打完你,我就身心舒畅,可能…我多少是有点虐待因子在身上的。”
她自损地笑了笑,谢枝虞却不觉得她在玩笑。
因为那把铁戒尺,正对着他的胸口,戳了戳。
在他皱眉下,又慢慢上挪,戒尺一端冰冷地贴着他的脖颈,划过喉结,抵在了他的下颌处。
稍微用力,便迫使他不得不抬起头来,仰视着她。
“江荷!”羞恼地用另一只手拨开那戒尺。
只是没多久,苏荷就再次将戒尺挪了回来,这次不知有意还是故意,拍了拍他的脸庞。
“放肆,怎可直呼妻主名讳。”苏荷探前身子,丢开手中戒尺,手指从后拽着他紧贴头皮的发丝,用力一扯,让他不得不将仰头的动作做到极致。
白皙修长的脖颈,就如那即将引吭高歌的白天鹅,只可惜,在他要开口的那一瞬,被人无情地扼住了命脉。
“谢枝虞,你好像还弄不清楚形势,我来教教你好不好?”
掐着他脖颈处的左手一点点用力,看着他脸色逐渐变化,苏荷笑得越发灿烂。
如彼岸沾血的曼陀,在尸骸中绽放出最优雅的姿态。
“你有没有发现,你体内的内力几乎消失不见,身体越来越虚弱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