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没过多久就来了,但令谢枝虞没想到的是,来人竟然是徐长老。
这位长老是几位长老中对他期望最大的,对他非常忠心。
与他一样,都是男子。
医术高超,青梧有一段时间,就跟他学过医术,只是时间很短,对方又有意藏私,也没学到多少。
“主子,您这....”
谢枝虞来不及掩藏孕肚,被徐承看了个清楚,他手中的药箱子从肩上滑落,掉在地上。
眼底充满着不可置信,甚至自我怀疑。
用力地眨了眨眼,徐承这才不得不相信眼前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她竟敢如此对您!”心中怒气汹涌,徐承可谓是痛心疾首,恨不得立马就去把苏荷千刀万剐。
原以为是个安分守己的,却不想看走了眼。
“老师,事已至此,再多追究也无意义。”
见徐承恼火地就要去杀人的架势,谢枝虞赶忙阻止了他送人头的行为。
那妖孽可不是正常人。
“您来这是....”谢枝虞记得自己以防现在这种情况,刻意安排徐承去很远的地方办事。
徐承听到他的话,愣了愣。
“不是您送信让我....”
戛然而止的话语,俩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看来内部需要大清理一遍,这么多年过去,生出不少有异心的蛆虫。”
冷肃着一张脸,徐承表情瞬间狠厉起来。
他能坐到长老这个位置,自然有他的特别手段。
比起医术,他更擅长用毒。
可以杀人于无形之中。
“嗯。”谢枝虞也点了点头,想要说些什么,手腕却突然被扣住。
心下一惊,已经反应得迟了,他知晓坏了,但如此这副身子,也难以阻拦。
“你的内力哪去了?是谁!”
徐承几乎是气得吹胡子瞪眼,脸都涨红。
见谢枝虞眼神有些闪躲,顿时觉得心绞痛。
“是她?”
他猜测着,谢枝虞无奈,事到如今,隐瞒也无济于事。
“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江荷,老师,我亲眼所见,她是妖,狐妖,前段时间兵部侍郎跟阮家千金之死,就是出自于她手。”
说到这,谢枝虞语气有些无力。
“我们只是凡人,斗不过她的,这妖孽心机城府都很深,让人琢磨不透,她似乎还能预知,对....老师,你在干什么?”
话还未说完,徐承抬手摸他额头的动作,让谢枝虞有些郁闷起来。
他叹了口气,抢在他之前开口。
“是真的,老师要是不信,可以前去试探一二,只是务必要保证自己的安全,那妖孽发起火来,十分喜欢虐待人。”
“她虐待你了?岂有此理!”徐承的注意力有些偏。
他撸起谢枝虞的袖子,像是想要察看他很是有没有被虐待所致的伤痕。
好在并没有。
松了口气,但接下来,徐承看着谢枝虞鼓起的小腹,又觉得非常碍眼。
“这孩子,为何要留下。”
以他对谢枝虞的了解,即便被迫,这个孩子也不该被留下。
想要悄无声息让这个孩子消失的方式,有很多。
思绪一动,徐承从药箱子里翻出一瓶药来,递给谢枝虞。
“吃了这个,这个孩子不能留,主子,您应该知道,其他长老本就嫌您是个男儿身,不肯尽心辅佐您,若是让他们知道,您怀了个妖孽的孩子,那....”
有些话不用说得太过明白,彼此就已心知肚明。
但谢枝虞还是推开了那药。
掌心抚摸着小腹,这些日子他总能感觉到这个孩子的胎动。
“这个孩子得留,我要用她牵制那个妖孽,让她为我们所用。”
“老师,这个孩子算起来,还是鸾胤国皇室的血脉,倘若万一....我们也能有条后路。”
徐承皱了皱眉头,他明白了谢枝虞的顾虑。
“主子,您是想让这个孩子做个傀儡皇帝?”.
谢枝虞点了点头,眸光闪过一丝冷芒。
仿佛先前那崩溃痛苦的模样,只是他的刻意伪装与算计。
他们不知道,一墙之隔的另一边,苏荷正一边咬着糕点,一边偷听。
时不时还有所认同地点点头,表情相当玩味。
是的,那封寄给徐承的信,是她模仿谢枝虞的笔记写的。
有句老话说得好,要想瓦解敌人,击垮敌人,先要了解敌人,分化敌人。
她觉得甚有道理。
而且让他们内部乱起来,她才能浑水摸鱼地去做别的事啊。
午膳的时候,谢枝虞难得来大厅吃饭,还带了徐承。
理由是胎像不稳,让大夫在府里照顾几日。
行啊,这有什么不行的。
只不过...
“我家青梧对医术颇为感兴趣,大夫既然留在府中,那平日里可否指点一二呢?”
她这话说得唐突,徐承正要拒绝,就见她冲着他笑得一脸意味深长。
“徐大夫,你觉得如何?银钱我家大夫郎多得是,还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