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皇上。”叶随云没有回答上官今安的问题。
楚太后接口道:“是哀家叫叶督主过来的,鸢儿这里的侍卫实在不够上心,公主落水那般大事过了许久才被人发现。”
“母后是想让叶卿调遣金戈军到公主府?金戈军戍守皇城,怎可随意调出?”上官今安不满说道。
楚太后一时讷讷,没有说话,上官鸢也无所谓——她府中的侍卫都是先帝赐给她公主府的府兵,是只听她的话的侍卫,来了旁人她还不喜欢呢。
上官今阳只拉着唐玉儿的袖子,微圆的小脸上已经有些不耐烦的神色。
而唐玉儿则从叶随云开口后就是一副受惊的模样,也不说话,只缩在上官今安身后。
叶随云低头开口道:“若太后担心公主的安危,也不必调动金戈军。预备营中有些不错的苗子,可堪保护公主之责。”
预备营?
上官鸢不解的看了他一眼,楚太后也不甚明白,只是看上官今安似乎没有反对的意思了,点头笑道:“那如此甚好,你给长公主调一队来,务必要保证长公主的安全。”
叶随云应了声是,却听上官今阳喊道:“给玉儿姐姐也调一队!玉儿姐姐也需要保护!”
室内又是一片寂静,片刻后,只叶随云不紧不慢的声音响起:“预备营中都是男子,只怕不方便出入后宫。”
“瑞王开玩笑而已,叶督主不必放在心上。”上官今安笑道,又问起,“朕仿佛记得,预备营是先帝在时,让叶督主全权建立的?”
“是,为金戈军和五成兵马司培养预备侍卫的地方。”叶随云答道。
上官今安状似无意的问道:“如今依旧是叶督主主理?”
“臣只负责金戈军预备营的训练,其余的已经交给五成兵马司的诸位大人。”叶随云答道。
上官今安应了一声,语气微变,眉目却舒展了些。
上官鸢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些,之后忍不住在心中轻啧一声。
看来她皇兄真的很忌惮叶随云啊……
“皇兄,咱们也该回去了吧?”上官今阳催促着说道。
上官今安点点头,才要走,忽想起自己的来意,又转身问上官鸢:“你病这几日,周泰宁可来探望过?”
“并无。”上官鸢说完,又冷笑起来,“皇兄,他对我无心,我也对他无意,那婚事不然还是算了吧!”
上官今安沉吟着蹙起眉,才要点头,余光却看到唐玉儿带了些期望的表情。
他顿时心中一紧,想到唐玉儿对周泰宁的青眼有加,第一个念头就是决不能让周泰宁取消婚事!
他故作为难的开口:“此事到底是父皇在世时定下的,怎可随意更改?你莫要胡闹,朕看着你与泰宁,甚是般配。”
“皇兄?”上官鸢惊讶极了,她刚刚感觉上官今安似乎就要答应了呀?怎又反悔?
等等,她皇兄刚刚看了唐玉儿一眼,便又改了口?
“皇帝,那周泰宁既防克鸢儿,不若还是……”楚太后有些犹豫的开口,上官今安脚步一顿,却还是坚持道:“容后再议。”
“皇兄!”上官鸢还想争辩一二,却见她母后担心的看过来,知对方怕她又与上官今安起冲突。
正强压怒气间,上官鸢瞧见唐玉儿又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中竟带着几分不屑和嘲笑,还有些世人皆醉我独醒的超然。
当即上官鸢便感觉脑袋一热,她直接从床上蹦了下来,鞋也没穿便三两步冲到唐玉儿面前,抬手便是毫不犹豫两个耳光!
“啪啪”声响清脆,众人震惊,一时竟一个上前来拦的都没有。
“母后说要教导你没来得急,便由本公主亲自动手,也算你的福气!”上官鸢拍拍手,只觉心口堵着的郁气总算舒畅了些。
上官今安和上官今阳这才反应过来,齐齐跳起,一个两个都慌忙去查看唐玉儿的脸。
上官鸢也不傻,打完气势一卸扭头就跑,转眼便又重新回到床上,又将床帐拉起,只露出一个脑袋看着众人。
上官今安想找她算账,却看到妹妹这般模样,忍不住一愣。
他记得小时候,每次上官鸢做了错事都会这般藏起来,露个小脑袋委委屈屈的喊“皇兄救我”,只能又气又无奈的叹道:“上官鸢!不可再这般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们走吧。”上官鸢装傻摆手,对上楚太后嗔怪的目光时还悄悄吐了吐舌头。
再目送众人离开之后,上官鸢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屋里……还剩了个人。
叶随云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一身气势收敛,如今房间里空下来会让人觉得他无法忽视,但刚刚上官鸢气血上涌,却是忘了还有个他也在屋里。
完了,前几日那可怜模样白装了。
上官鸢心中叹息,轻咳一声,明知再柔弱也晚了,却还是放低了声音不好意思的说道:“叶督主……怎还在?”
“臣还要与公主商议一下侍卫之事。”叶随云这般答道。
“好,那请督主稍等,本宫换件衣服。”
上官鸢说着想起青禾刚刚挨了一脚,便让别的宫女先扶她去看看伤势如何。
她则是边吩咐着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