瑡玟二人身子微微一颤,随即镇定下来,对皇帝叩头道:“奴婢(奴才)想明白了,我家娘娘决不能为人所诬陷。陛下,奴婢(奴才)愿以死明志。”言毕,径直直冲过去,撞柱身亡,脑袋上的潺潺鲜血流满一地。
素昭媛睁大了双眼,惊呼一声,一时之间甚是惊惧。眼见瑡玟、陵光身亡气绝,琽妃奔赴过去,嚎嚎大哭起来,抱着瑡玟、陵光的尸身不肯撒手。
我站在一旁冷冷道:“瑡玟、陵光虽亡,到底案情未了。”
琽妃抬头,双眼满含仇恨地盯着我,似一道锐利的长剑,意图将我碎尸万段,脸上挂着两行泪珠,冷笑一声,“还有何案情未了?”
“陛下,正是穆文淑公主之死。”我转头,对慧贵嫔颔首道:“当日,丹桂正是听从了琽妃之令,方起了杀害穆文淑公主之心,令穆文淑公主含冤而死。”
慧贵嫔倒吸一口冷气,当即睁大了眼睛,死盯着我,只等来一句,“丹桂只怕眼下正在慧贵嫔那儿,不知可否将她传唤上来,一对究竟?”
皇帝对慧贵嫔道:“传丹桂上殿。”
慧贵嫔当即命人传丹桂上殿。
丹桂一入内,便低垂着头,行礼参拜,“奴婢参见陛下,参见诸位主子娘娘。”
“丹桂,你可知朕传你上来所为何事?”皇帝平和道,语腔语调中只叫人听不出情绪。
“奴婢晓得。”丹桂叩首一番,胆怯道。
“既如此,你且仔细道来当日穆文淑公主之死的真相系如何。”皇帝平静道,叫人难瞧出喜怒。
“是。”丹桂浑身一颤抖,怯怯道:“当日,姝妃娘娘的莲花宴后,奴婢受我家娘娘之命,带着穆文淑公主往御花园去,而后借口支开了其她人。待到只剩下奴婢与公主时,奴婢留公主一人在御花园。而后,奴婢悄悄换上一张吓人的面具,特地吓唬公主,公主一时受惊恐惧,这才······这才仙逝。”
遍体颤抖起来,丹桂神情甚是畏惧,猛地磕头如捣蒜,“奴婢本不欲如此,只是琽妃娘娘借着奴婢家人的性命相要挟,这才不得已而为之。奴婢此番前来告密,正是为了赎罪。还请陛下与娘娘降罪。”
“原来果真系你害死了文淑!”慧贵嫔吃惊地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为着皇帝面前不可以下犯上,故而此刻不过当即冲上前,径直“咣当”几个巴掌狠狠打在了丹桂的脸上而已。
丹桂洁白的脸颊肌肤顿时一片通红,甚是醒目,一时之间,不敢狡辩,只低头啜泣不已。
“如此说来——”婳妃眼见琽妃的嫌疑逐渐加深,嘴角不禁含着一缕难以察觉的幸灾乐祸,且逐渐增深,连带着所着锦衣上的栀子花的鲜嫩花瓣色泽愈加娇艳,仿若飞花逐月之态,在旁轻轻拉住慧贵嫔,故作安慰道:“窦姐姐可别怪错了对象。真凶理当是琽妃才是。”说着,眼风往慧贵嫔身上飘了飘。
慧贵嫔这才缓过神来,到底为着位分缘故,不得放肆,只得睁大了眼睛,满目痛恨地瞪着琽妃。
婳妃在旁娓娓道:“琽妃此番已然犯了欺君罔上、毒害素昭媛腹中之子、暗害穆文淑公主、诬陷黄保仪、毒害妍贵姬并意欲毒害婉妃六大罪证,条条当诛。如此看来,陛下,一旦降罪,只怕会牵连魏氏一族。”固然有几分难以置信琽妃所为,到底语气惊憾,眉眼间飞上几缕赤红的欣喜浮云,夹带着几丝欢喜之色,连带着天青色轻纱长裙上以银线绣成的栀子花亦弥漫出一缕缕雀跃之色,似花香般浓郁芬芳,令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诸妃见状,既有诸多人证、物证,琽妃已然脱不了干系,便纷纷下跪行礼道:“请陛下为皇嗣与嫔御着想,对琽妃严加惩治。”
皇帝看了看已然停止啜泣,面色呆呆、抱着瑡玟、陵光尸身的琽妃,痛心疾首地问道:“琽妃,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似是看透了自己毫无翻身的胜算,琽妃长舒一口气,伏首下跪行礼,不再辩解道:“一切的一切皆属妾妃一人所为,但请陛下惩治。只是当初长姐一时暴毙,父亲实在别无它法,故而只得出此下策,还望陛下明鉴。”
纵然料到实情如此,皇帝依旧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问道:“你竟当真如此狠毒?”
琽妃面无表情,已然心如死灰。
见状,诸妃窥着皇帝的脸色,纷纷告退,回所在宫室,静候皇帝圣旨。
待得午后,皇帝的旨意便下来了:琽妃心狠手辣,残害颇多,德不及位,着褫夺封号,贬为庶人,幽禁安乐堂,永世不得出。魏氏一族欺君罔上,株连九族。
事后,与敛敏谈论起此事,她震惊之余,久久不能出言,最终凄惨一笑,她开了口,却流露出惋惜,“可惜了素昭媛,白白耽误上她的孩子。如今看来,琽妃当真心狠手辣。素昭媛为她效力多年,纵无功劳亦有苦劳,一旦膝下有所出,到底于她亦有好处,如何这般见不得素昭媛有孕?”
敛敏一席话提点了我:确实,之前我与敛敏等曾商议过,素昭媛一旦产下皇子,魏庶人杀母夺子,岂不两全其美?为何时刻监视着素昭媛,不允她诞下子嗣?难不成魏庶人此举另有深意?还是我看错了人,认错了凶手?
压下心头无尽思绪,我